鬼蜮关位于三国交界地,气候恶劣,沼泽广布,因久居此地的人容易莫名地沾上阴寒邪气,甚至神思狂乱,终日胡言乱语,如同见了鬼,故名鬼蜮。
“擒妖一事,你无需担心,这是只东极国流窜到我国的一只年幼貂妖,那小妖灵智未开,一心想潜回东极国,其实并不知道早已被我国修士发现,暗中阻他归国。”
“那小妖身具血脉威能,你固然难以对付,但我亦可以传讯于我来泰国道仙修士,助你降妖。只要黑笠客完成了最后一击,送他回归阴灵,我自当竭尽所能救醒花姑娘……”
木珏儿柔柔道。
石琛托着下巴询道:“鬼蜮关在来泰国东北角,北固堡却是在西北方,我如何能速去速回?倘若禹雾的毒蔓延脏腑,就算没延伸至皮肤,治愈以后也总会留下些遗病不是?”
“况且,听你所言,这貂妖性命早在你们手中,又何须我黑笠客再插一脚?”
木珏儿轻叹:“石公子是不相信珏儿的诚意了?亏我还从王城主手中保下你们几人,石公子若是怕花妹妹毒病蔓延,我先向宗门求个灵丹妙药,延缓她毒性发作就是。”
“至于为何这除妖之人偏是石公子,我先前已解释过,便不必当着这位王公子的面……咳咳……”
木珏儿话及此处,妙目含羞,便没再说下去。
石琛看向王桢喻,见他脸上隐有诧异之色,微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是已经意会了木珏儿所指。
石琛不免也有些尴尬,应道:“公主既然有命,我照办便是。”
说罢配着斩水凝碧刀匆匆而去,竟没再望木珏儿一眼。
……
“唉……”
木珏儿眼神复杂地看着石琛远去的背影,摇摇头重回座上,望着面前蓄着嫩荷的小池独自斟饮。
王桢喻亦是识相地退去,目光却回看了珏公主好几眼,见那背影虽是高贵威严让人情不自禁想仰视拜服,却也冷清得如她面前这一池芰荷,独自开落无人赏。
王桢喻看得心生怜爱,身子还在往前行,头却不自觉地后探。这没留意之下,却是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显是个武道中的行家里手,被王桢喻这等已臻伐髓圆满境的少年英雄撞上,却是身子震都没震一下。
反而是王桢喻,感觉自己像突然撞上了块泰山巨石,他本自出神呆望,没留心抵御,竟是直接身子向后一倒,跌坐在鹅卵石地。
“义父!”
王桢喻心神不定,看着来人脱口而出,竟没想起自己近年来因受了王杰的威胁,已经少叫这个称呼,平日都是唤其“城主大人”。
王安盛面色一沉,他自是远远地就瞧见王桢喻对着珏公主出神,这才略施薄惩,撞了他一下。
说起那日珏公主向他提出要将石琛等人软禁,却是没说她要亲自出手救下石琛的爱侣。王安盛修为深湛,自然珏公主与石琛等人交谈的一切话术都被他听了去,这便心中有所疑窦怨怼,前来相询。
“你还知我是你义父?”
王安盛见了王桢喻痴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眉毛一竖,又想起他昔日当着众亲卫的面顶撞自己之事。
“孩儿失态,请义父见谅!”
王安盛不发一言,怒目威视,却也没叫王桢喻站起来。
王桢喻拜倒在地,冷汗涔涔,心知这是义父刻意给自己难堪。
身旁已有些城主府中的兵卫侍女们瞧见了桢喻跪城主的这一情景,皆不敢上前,遥遥相望,与身边人私语着。
“若王城主是为我来的,也不必折辱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