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温和道。
“姚黄仙雀是通灵之物,怎会如此?”广潇眉蹙起来,揉揉头道。
长久以来没能好好休息,却是让他近日有些力不从心了。
“许是鸢小姐爱玩闹吧,她这个年纪,一开心起来什么都不管了,刻意作弄那仙雀也是有可能的,上次还听说骑到了雪川护院养的狗身上。等到秋天小姐入了学堂,多交上些朋友怕是能好些。”
“嗯。”广潇叹了口气:“为我更衣吧,给姨娘请过安后,我亲自去看看鸢儿。”
“好。”
青竹这才拉开帘幕,端来早就为广潇准备好的外衫,服侍了广潇穿戴洗漱。
……
广潇一向守时,仍在石府中规定的辰时前问杜夫人请了安。
杜夫人爱重他的长子广沙,却挑不出广潇半点错处,她又一向有贤良的名声,自然也对广潇客客气气。
“却不知父亲大人如何了?几时可醒?”广潇坐于次座问道。
杜夫人仍是衣着朴素,气质娴雅而威仪,摇摇头道:
“我已请来最具盛名的国手大夫从锦阳远道而来,已给你爹看过,人家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说了,他受这一掌有以毒攻毒、死局逢生之相。”
“以毒攻毒,死局逢生?”石广潇细细咀嚼着这几句诊辞中的意味。
“大夫还说过,若飞的病是三十年前落下,由此经脉闭塞,以至于修炼之时真气难以在身体中常驻,无法顺畅地走完周天循环……我了无修为,实在不明白这大夫意中所指,潇儿,你可知你父亲昔日受了什么重伤?”
杜夫人喝了口茶道。
石广潇摇摇头:“如此陈年旧事,我却没听得父亲与母亲提起过,自然也无从知晓。”
“也是了。我这许多年来也未曾耳闻……说起来,潜儿与你,还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杜夫人柔和一笑,点到广潜的名字时,却又刻意加重念了半分。
“是了,杜姨娘一向贤德,我与大哥等有目共睹。”石广潇应道,却不知她为何又突然提起了大哥。
杜夫人面上露出追忆的神色:
“潜儿自从获封了擒龙少将,便一直久驻鬼蜮关,近些年回家越来越少,连我对他的印象渐渐也模糊了……明明是亲兄弟,我却总觉得潇儿你面貌俊朗精神多了。莫不是那鬼蜮关当真闹了鬼,让潜儿饱受风霜?”
石广潇闻听这话深觉怪异,却不好直接点出杜夫人言语冒犯,便神色隐隐间有些冷了下来,不置一词。
杜夫人忙笑道:“杜姨娘年纪大了,近日来陪着你爹,深觉时光飞逝、岁月匆匆。这才多有感怀,你可不要见怪。潇儿便回去吧,知道你事忙,便不耽误你叙话了。”
石广潇亦是礼数做足地退下了,转头又叫青竹找些周边官员进献来的雪燕温颜碗给了杜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