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青醒了过来,他感觉像是在农场的冰窖里,冷的他打了个喷嚏。
“冷吗”花城恋侧躺着身子,用一只手撑着脑袋,表情有些暧昧。
“这个动作不适合你,不符合人设知道吧”古逸青出言讽刺。
“那我要让你知道,气势可以战胜一切”
花城恋极少使用魅惑的语气,古逸青明白了她的意图,热烈的情感驱散了寒冷,房里的空气开始焦灼起来。
温存过后,他们不得不忍受饥饿对肠胃的折磨,身体越发虚弱,相对的是精神更加亢奋了。
为此两人做了一些事来转移注意力,控制室的电脑存有大量实验资料,他们从中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
“看,这人我认识”
花城恋指着屏幕上的白龙武。
“哦,挺帅气的”
古逸青言不由衷的说道,以为是前男友之类的人。
“吃醋了?”
花城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古逸青没有回话,只是小声哼哼着,想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反而像一个小孩子。
“他是我父亲的学生,只是认识了很多年,就像兄长一样”
古逸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一个比他高大帅气的男性更早认识花城恋,就算是情同兄妹,他也克制不住嫉妒情绪。
之后两人查看了更多资料,但基本是一些无法理解的事务,但古逸青从中发现了令人在意的东西。
“等等”
古逸青接过鼠标,点开了收件箱,最新的一封邮件有时间显示,上面标着未读与一长串数字。
花城恋的数学水平更好,她很快换算出了时间。
“四百一十二年”
这个数字将两人震惊的哑口无言,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原来我们都是百岁老人了”
两人调整好心情,不去在意这些,又欢闹了一会后,他们感到了疲惫,就并肩靠在一起小憩了片刻,在不知不觉中,古逸青睡着了。
......
再次醒来时,花城恋并不在身边,他的内心有些慌乱,连忙出门寻找。
在翻遍了基地的每处角落后,终于在隧道入口发现了花城恋,她默默凝视着幽深的隧道。
“怎么了”
古逸青问道,一种不安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下面有一台未启动的神之机器”
花城恋没有看他,仿佛在自言自语。
“不是说好不管这些吗”
他扶着额头,语气有些焦躁。
剧烈的爆炸声从大门方向传来,让古逸青的心理彻底失衡,他大声咒骂这些阴魂不散的爪牙,就在这时,花城恋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古逸青习惯性的将她抱起,贪婪地吸收对方的暖意,却陡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踉跄的后退几步。
“原谅我,即使一个人,我也希望你能活下来”
花城恋将手中的枪随手丢弃,扶着古逸青躺了下来。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只是从利落的短发划过,视线渐渐模糊,思维也在变的僵硬,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他听到了最后的话语,还有唇边的湿润。
“我爱你”
......
金属的哐当声在耳膜边环绕,他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何方,绝望与痛苦让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如果可以他不想在清醒过来。
也许是几小时,或是更长的时间,轨道车到站停靠,他如同一具尸体那样从车上爬了下来,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巨大的地下空间。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古逸青停下脚步,呆板地看向纯白色的巨大机体,似乎在哪里见过,莫名的既视感充斥着他的脑海,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好的先生,我们签订契约吧,这是不破之誓”
白色的波动从机体散发,周围的尘埃被凝固了,光环在它的头顶浮现,重力也消失不见。
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古逸青漂浮起来,驾驶室的舱门打开,他被吸入进去。
......
他上下左右的看着,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明明没有亮光,却感觉能看到些什么。
这里空无一物,远处的边缘部分还笼罩着雾气,无不透露出虚幻的味道,这里显然不是真实空间,就在思考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这里是根源”
随着话音落下,前方出现了一轮黑色太阳,它无比巨大,又无比渺小,实际上它并不可见,古逸青只是看见了围绕在周身的金色光环,可就看了一眼,仿佛灵魂被吸入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直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古逸青才如梦初醒,他侧身去看对方的长相,霎时间变的语伦无次。
“你,不是,等等”
古逸青认出了对方,他有很多话想说,有无数疑惑要解答,但最后他明白了最想知道的事,于是握紧拳头狠狠地朝对方脸上来了一拳。
“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白龙武没有回答,他露出苦笑的表情,站直了身体与古逸青对视。
虽然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但古逸青没有丝毫畏惧,他只想暴揍对方一顿,就在绷直了身体全神贯注之时,一股失重感传来。
“你来早了”
白龙武轻轻的在他胸口一推,古逸青摔了下去,原本以为会落在地面上,却发现自己掉入了无底深渊。
“等你明白了一切,再来这里找我”
白龙武站在悬崖边,面部表情无比复杂,有懊悔也有渴求,所有情绪在同一张脸上出现。
古逸青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一切爆出火星,但这不是极限,当每一丝火星都被拖出长长的光带时,不多的科学储备让他知道,或许现在比光还要快。
在电与光组成的通道里,一切变得短暂又漫长,他已经搞不清自己是在下坠还是在上升,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
他看见宇宙如气泡那样从水底升起,又在瞬间破碎归于虚无。
他听见无数人在对自己说话,明明还不认识他们,却仿佛相识了几辈子。
他渐渐明白了一切,又对一切感到困惑,直到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一切才被赋予了意义,他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