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橘子之前一直认为雪下之雪在处事上的那些异乎寻常的举动有些过于不正常了,可是现在她哪里还不能理解呀!
这人根本不需要知道面包车是什么车子,而要是她某一天突然想到了沈向春说过的面包车可以吃,向仆人们询问起来这件事,那么估计第二天她的院子里就会停上一套全系列的真正的用面包做起来的车子,以供消遣。
雪下之雪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毛,瑰丽的酒红色眼睛紧盯着沈向春,然后摇了摇手指头。
“笨蛋。你别动,让我看清楚一点。先站起来吧,站到那边去——灯光下面。”
沈向春回头看了一眼雪下之雪指着的地方,刚想说哪儿有灯光啊?就看到一个女仆从阴影中冒出来打亮了一盏补光灯,光线柔和的照亮了客厅的一角。
“你想做什么?”
“画画。”
“给我画画?”沈向春有些惊讶,哭笑不得的说,“可是啊,我的大小姐喲!你不是请我来喝茶的吗?”
“快站过去!”雪下之雪说,“你不是想要看我这幅画吗?就差你了。”
“画?——那天下雨的时候的那幅画吗?我想起来了,我是说过要看看来着,只不过那幅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雨天。是晴天。”雪下之雪翻过画板给沈向春和橘子展示了自己的画作,那是一个天光大亮的晴天,旭日高照,阳光下是雪下家阳台外的景色,密林和远处海天一线的碧海,一股飘摇的乌云笼罩在远处。近处是她家楼下的林道,林道的近端是一个手举着向日葵,像是举着雨伞似的模糊黑色身影。
“雪姐姐的意思是说——这个黑色的人影就是哥哥吗?”橘子说,“而且,雪姐姐的画好漂亮啊!”
“我为什么要举着一个向日葵?”沈向春在月光宝盒的世界中就见识过雪下之雪绘画天赋,她可以将一副圣母画像画的栩栩如生的同时让人在倒置过来看的时候却能看出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这是毋庸置疑的天赋。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自己为什么在她的画里是个在大晴天像举着雨伞似的举着向日葵的傻瓜呀!
“因为是晴天……谁让你闯进画里来的呢?”雪下之雪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画,明明是这么漂亮的画,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呢?“快去站好,很快的。补上你的样子就可以了。”
沈向春走到补光灯下站着,他还是第一次给人当模特儿,有些不习惯,更不用说一直看着他的是那双瑰丽的酒红色眼眸了。
有一句话沈向春想了很久了,月光宝盒的世界中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过于栩栩如生了呢?它何以让自己一直念念不忘呢?难道这就是黄金炼成的力量吗——
“不要用手去抓衣服!”雪下之雪说,“自然一点,你可以看着我——或者看着任何你想看的东西,不要乱动。”
好吧。于是沈向春就看向自己想看的东西,过了一会也就放松了不少。
橘子啜了一口茶水,又小心的吃了一点茶点,味道好极了。可是肚子真的好撑——好紧张啊,在失去了身边那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之后、沙发上可以凹陷的只有自己的时候,她难免的觉得无所事事的尴尬和紧张。
可能是绿子看出了橘子的紧张,这个显然在雪下之雪的家中有着非同一般的显赫地位的老人主动开口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小姐喜欢我们的茶点吗?”她说。
“西——喜欢。”橘子有些紧张,但是能有一个人和自己说话她还是很高兴的,“点心很好吃,就是之前吃的太饱了,现在有些吃不下了。”
“少爷和小姐和主人一起吃了什么呢?”绿子说,“我看主人也吃的很满意,了解主人的口味是仆人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