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灵是怎么增长的呢？’沈向春突然说，‘北，在你们的世界中，灵能也是像我们一样靠着谁也琢磨不准的途径和渠道增长的吗？也就是所谓的自然增长，其中的关键是所谓修身养性和资历见识……’

【你说的是自然增长，自然灵能者。】

‘照你这么说，难道还有不自然的灵能者？’

【我们的科技严重依赖灵能，可是灵能者又是那么稀缺，自然不能完全靠着自然出生的灵能者维持我们的世界的文明了，于是就有人发明了一种可以将许多人的灵能串联起来生效的设施。你可以理解为把许多人作为电池一样用一种设备串联起来，以达到一个适当的灵能者可以发挥的效果。比如说开飞船。】

“听起来挺不人道的——这和不自然的灵能者有什么关系？”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了，在我们一家被……我们家离开之前，这项技术有了革命性的发展，那就是通过一种便携的设备将许多人的灵能构建出一个可以共享的灵能网络，每个设备拥有者就可以通过这个灵能网络使用远超于自己本身拥有的灵能力量。设备之间有相应的使用限制，这个网络可以保证每时每刻，网络中都可以有一部分人可以动用大量的灵能力量。而这部分人就是我所谓的非自然灵能者。】

北又说【这部分非自然灵能者，虽然一直使用的是他人的灵能力量，但是由于自己的灵能一直也在作用其中，也相当于一种锻炼，于是他们自己的灵能力量也会得到少量的增长——这个增长幅度依照他们可以动用的灵能网络‘宽带’和‘流量’而定，我甚至听说有人靠着这个把自己的灵能力量提升从你们标准中的‘五石’提升到‘数千石’的，骇人听闻。】

“那些向这个网络提供灵能，而又不使用灵能的人怎么会愿意呢？’

【怎么不愿意呢？他们受到了社会资源的倾斜，那只不过是一天中更加多的发呆而已。】

‘发呆？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在发呆的时候是放空的，不顾一切的状态？’

【没错，和你的族群完全不一样。其实从这方面想，你们每个人的灵能基础一定更高于我们，对这个网络的适应性应该也更好。】

‘不人道，薄人厚几。’沈向春说，‘就没有别的可以加速提升灵能的方法吗？’

【你为什么要问我呢？我想说，你或许不是霍去病，不是冠军侯，但是可以做卫青，做大将军呀。你该去问你的陛下，为什么要来问我呢？为什么不向你的陛下说明了你自己的顾虑，让那位伟大者从指尖漏一点力量满足一下她的‘骑奴’小小的不安呢？】

‘……’

【为什么不呢？】

‘我的不安，就是来源于……！’

【原来如此。】北说，【那么你放心，我会帮你的——请您好好的听一听我说的话吧。】

北到底和沈向春说了些什么？北的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知道沈向春的一切，而沈向春却不能了解她的哪怕一丝一毫。她时常长久的沉默，又有时会突然爆发似的说一些模糊的话，她住在沈向春的脑袋里，住在那个梦魇开端的第二个灵魂中，这些天来，沈向春甚至有一个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北已经成了他的第二个灵魂了。

话说回来，这个世间为何只有他。只有他沈向春在一具寻常的肉体中有着两个灵魂呢？为什么北偏偏不偏不倚的选中了沈向春呢？北的身份是真实的吗？她真的只是一个外星人吗？只是一个外星人——而不是真的，从来就住在他的第二个灵魂中的那个她吗？

可如今她又这么说，这些宗教似的话语啊。难道真的是命运在其中作怪吗。

“你今天好像一直在发呆。”体育课上，鹿光对沈向春这一天有些浑浑噩噩的表现看在眼中，担忧的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