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间不长，告别了橘子之后，沈向春和雪下之雪就再度踏上巡视大楼的工作。路上，沈向春放慢了脚步，看着和自己并肩走着的雪下之雪的侧脸，思绪就像是一团棉花似的堵在了脑袋里。动弹不得。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雪下之雪说。

“我在想……”沈向春收回了眼神，“你不是说，你有一个一直想要去的地方吗？那是哪儿？”

“中央林海。”雪下之雪说，“我刚来新世界的时候有过一册旅行的册子，书上说那是整个新世界最大的林海，最漂亮。作者说在那儿露营，就像是整个人被从内到外的清洗了一遍似的通透。我一直想去。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两人说着来到了高层的一处景观阳台边，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向楼下，繁华的城市一览无余，黄叶和常青的林道树交相辉映，编制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而行驶在其中的车流和人群无疑就是这一张大网上最灵动的点缀。

此刻，风景成画。

“我没有去过那儿，但是听说过。”沈向春笑着说，“雪好像更喜欢大自然的环境，不喜欢和大家挤在一起做事情。上次我请你去玩——就是那次我碰巧在你家楼下遇到你的那次，你不也是说，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玩吗？”

“人就像是蚂蚁一样。”雪下之雪说，“从这儿看下去，人就像是蚂蚁一样。”

“你可真是傲慢。”

“你难道不这么认为？”

“我看到的是一副宏大的画。不是蚂蚁。”

“我看到的就是蚂蚁。”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沈向春后退了一步，张手伸了一个懒腰，“我们接着走吧，接下来去找田雨小姐，她刚刚给我发了消息，说有事情找我们呢！”

中央林海在哪？沈向春不知道，但是想来就是在中央山脉之中，按照雪下之雪不喜欢人群的性格，那一定是个僻静的林地，一处人迹罕至、遍布鸟语花香的地方。

沈向春是那种在大干特干一通之后喜欢在家里独坐的人。他对自然并不厌烦。大抵自然中宁静的灵确有安抚人心的意义吧。

田雨找沈向春和雪下之雪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就是为了他们昨天发现的关于那个南亚人的‘一千零一夜’事件。

“有一家人喝了从一盏破口的瓷杯中倒出来的茶水之后有了成瘾性。”田雨说，“拂尘可以赶走一些小动物，同时却也把人的灵从自己的身体内驱赶开，长期带在身边会导致精神疲惫、灵性溃散，最后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接下来我会为两位展示更多的关于一千零一夜的事项，我们希望将两位培养成这方面的专家——因为我们确信，两位于灵能上的绝对天赋，命运上的独特性，将会引导两位和各种怪异的事件靠近。我们习惯称之为天命。我们于是寄希望于两位可以将处于迷雾中的我们引领向迷雾深处的真实。”

“我们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