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春赞叹着说了一句。

“是呀，我竟然一下子把它给忘了。”他看着雪下之雪，“那不然岂不是我的这一条手臂平白断掉了嘛？我回去之后就把它挂在客厅里，让所有来家里的客人们都能看到这幅画，这艺术原野上的明星！”

“太夸张啦……！”雪下之雪被他夸张的赞美话羞的有些抬不起头，连连摆手说，“你不是说要把它挂在书房里头的吗？所以我特意让人裱装了这样的款式，这样的款式挂在客厅里头不好看的啦……而且……”

她的声音好小，几乎让人听不清。

“所以，你还是把它挂在书房里吧。”

虽然没有听清楚她后来说的话，但是沈向春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办的。

于是使女们在主人的吩咐下将画安安稳稳的固定在了一个支架上，然后连带着那个支架一并放入了汽车的后备箱。

客人们与主人相互挥手致意，商务车亮起大灯缓缓地开出了小区。车辆在沉默中驶入公路，离开了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客人们离开的主人的视线，于是一阵灿烂的星尘闪烁，北再度从沈向春的身体中像是一只翻飞的蝴蝶似的跑了出来。

她轻盈的从坐在副驾驶上的沈向春身边掠过，然后穿过坐在中间的两个女孩的身旁，安逸的蜷缩着身体躺在了后座的沙发上。

“这就是自由！”她梦呓似的喃喃道，看着车窗外霓虹随着车辆的加速拉扯成一片朦胧的光雾，全然没有自己已经在这辆车内众人心中造成那般惊涛骇浪的自觉，用手指逗弄着被洗的干干净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小狗。

如夏弯腰从后座把一只试图扑咬那只逗弄自己的虚幻的手的小狗抱了起来，她把小狗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目光却是透过了北躺着的后座沙发看向了被使女们放在后备箱的画。

“那好像是一副风景画吧？”她心想，“画的似乎还是那片林海的风景……昨天，他们真的只是去那儿出外勤的吗？那为什么还有闲工夫去画画呢？还是说……”

一边的橘子也看懂了自己好友的表情变化，讪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北。她已经受够了在那场争论之后，就一直笼罩在几人身边的沉默死寂了，她决心缓和一些气氛。

“北姐姐，你这样的状态也能感觉到沙发吗？”她好奇的说。

“不能呀！”北翻了个身，“但是这样我会很开心的。因为你要是享受过那种就像是被人泡在一潭永远不会淹死你，也不会饿死你，却同样不能让你动弹一下的水塘里头之后，你就能想想我现在是多么的舒服，多么的开心了！”

北说：“这就是自由的感受，自由的味道，哪怕是尝在一张味觉衰弱的嘴巴舌头上，也是那么的甘甜！”

“……”橘子抿了抿嘴唇，“那么北姐姐可以一直这么……以这种状态离开哥哥的身体吗？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可以。毕竟你们的那位哥哥虽然可能品性欠缺了些，但是在灵能的天赋上还是毋庸置疑的，我维持这样状态的消耗，甚至不能比得上他灵能恢复的速度。”

“……那么你可以离他多么远呢？”

“我离他的距离和消耗的灵能的速度其实是呈比例关系的啦！”北笑着说，“你们要是愿意，甚至可以一直让我维持这样状态，让我在家里待着，这样不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如夏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回家就给你准备一个房间，在一楼我们有很多的客房可以安置你。”

“我又不用吃东西，也不用睡觉——就当我是你们家里的一个幽灵吧！”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