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鼎文脸色肃穆沉默,他刚才已经回答了温俭的这个问题。
‘死战到底,死而无憾!’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得瓦屋的屋顶‘啪啪’炸响,紧闭的门和窗户似乎也阻挡不了外面的寒气侵袭。
这时候,公祭的队伍按时间还没有行到南山山麓的空军烈士墓地。
灵车上的四位烈士。
数万送行悲怆的人群。
男女老幼。
叶浩然站起来,“咔”点了这支烟,走到这六具棺木前,把这支烟慎重的摆在这六具棺木面前。
因为青砖地面严丝合缝,只能平放着。
青烟袅袅,烟头泛着微弱的红光。
温俭和赖鼎文也从地上站了起来,颜色肃穆的望着那支烟。
赖鼎文走到叶浩然身边,朝他伸手。
“赖鼎文,用我的!”
温俭从兜里掏出一盒‘马占山牌香烟’,连着打火机递给赖鼎文。
而赖鼎文则是突然变脸冷声问道温俭:“你想干什么,搞分化,还是认为叶浩然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他都这么说了,你还让我相信他是哪种人,望风而逃!”
温俭怒着瞪着叶浩然。
在春城航校驱逐科第十期学员里面,和他关系最好,最对脾气的就是叶浩然,然后就是赖鼎文。
他们三个也都说好了,到时候一起进一个驱逐机中队,编进一个分队,一起去打日寇的战机。
甚至在喝酒的时候,开玩笑的说也不知道他们三个谁会最先英勇战死。
而温俭总是大大咧咧的说他自己绝对是第一个,就劳烦两位兄弟给他抬棺了。
要是叶浩然直到抗战胜利也没战死,那就和他姐结婚,多生一个儿子姓温,延续他家的香火。
要是叶浩然也战死了,那他姐就守寡,他温家这一支断了就断了,只要是为国牺牲,中华国祚万年长,屹立于世界,那也是死得其所。
想到这里,温俭忍不住眼泪直淌。
叶浩然把烟和打火机递给赖鼎文,又望着温俭说道:“你也用我的烟和打火机,祭奠咱们的先辈和战友英雄。”
“为什么?我自己有!”
温俭眼泪叭嚓的倔强说到。
叶浩然轻轻的说道:“上驷,咱们来打!”
“咔嚓!”
外面的暴雨伴随着一道惊天的霹雳雷声响起,炸的整个屋顶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