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他没有再理会张遂和刘矫,而是一个人走出店铺,走到对面的一个铁匠铺,走了进去。
那里,十几个男人正一边忙碌,一边说笑着。
陈宫走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前,问道:“老伯,你怎么这么高兴?你这么大了,还能打铁吗?”
白发老人笑眯眯地道:“我为什么不高兴?”
“我虽然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以前了,可我还有经验。”
“我还可以传承年轻人打铁技艺。”
“我一天可能赚六个工分呢!”
“一天六个工分,比我儿子赚得都不少!”
“以前大干旱,我的小儿子都饿死了,小女儿换了一天的粮食。”
“现在,我的儿子、孙子、女儿都能衣食充足,我为什么不高兴?”
陈宫好奇道:“六个工分是什么?”
铁匠铺的众人纷纷笑出了声音。
白发老人则给陈宫详细解释工分是什么,以及赚工分的方法。
陈宫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从铁匠铺走了出来,又走进旁边的店铺,一家家走过去,问过去。
他发现,整个莒县的店铺,有六成都是官府的!
但是,不管是官府的,还是私人的,他们都必须按照官府既定的要求给劳作的人提供工分,提供兑换的粮食、衣物,甚至房子。
上到七老八十的老人。
下到几岁的小孩,都能赚到工分,都能发挥他们的能力。
他在以前,怎么都不敢想象!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跟着吕布扣关莒县的时候,被莒县的将士包围。
他在人群中,分明看到了大片大片拿着锅碗瓢盆战斗的“将士”。
现在想想,那很可能不是所谓的“将士”,而是这琅琊郡的百姓啊!
真是将士的话,怎么可能会拿着锅碗瓢盆出来战斗?
陈宫一边环顾着街边忙碌的百姓,一边回到张遂和刘矫身边,沙哑着声音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盛况!”
刘矫满眼崇拜地看着张遂道:“不到两年前,府君带着先生脱离了徐州,在开阳落草为寇,我们就开始这样。”
“这一切,都是先生的手笔。”
“只要跟着先生,我们就能有吃有穿!”
陈宫看向张遂,脑海里思绪万千。
许久,他才对张遂道:“张长史,我陈宫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是阿谀奉承之徒!”
张遂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和陈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陈公你的为人,我却听说过。陈公绝对是刚正不阿,而且腹有良策的大才。”
陈宫有些诧异地看着张遂。
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如此了解!
如此夸赞!
既然如此——
陈宫道:“张长史,我有一策,能够让你们轻而易举得到整个徐州!徐州,就需要你们,需要先生这样的大才!”
张遂和刘矫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陈宫找来是为这事!
张遂对刘矫道:“你去找大哥来。这么大的事情,要大哥他们做决定。”
刘矫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
张遂对陈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陈公,我们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