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卢植怎么会蠢到在雨天设伏。”
张角喃喃自语,不断的自我安慰。
可看着比人还高的芦苇荡,张角也放心不下,还是派了人去道路两侧查看。
不过可惜芦苇荡实在太过茂密,再加上现在渐暗的天色和弥漫雨雾,就算一个大活人站在那,不少黄巾士卒估计都发现不了。
而黄巾士卒也没有深入其中,只是在边上随便用长矛戳两下之后,就回去禀告张角了,压根就没发现官兵们的存在。
“两侧芦苇荡什么都没有,必然是我想多了。”
张角自我安慰之后,便再次下令起程。
良久之后,再没见外面有半分动静的张角也才放下心来。
而等到黄巾军全部踏入石乡后,原本寂寥的荒野便多了一股肃杀之气,跟着刺骨的寒风吹的不少黄巾士卒暗自打颤。
“阿嚏!”
一个黄巾士卒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周遭的同伴也没在意,只是瞥了其一眼。
可下一刻,一声震天的锣鼓声便突然响起,接着便是跌宕的喊杀声。
“杀!”
“杀啊!”
锣鼓声天,万钲齐鸣,喊杀声自两侧的芦苇荡传来。
这一刻,寂静的荒野才暴露出了那摄人的獠牙。
此时马车上的张角只觉车身一滞,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颠簸,差点将他从车里甩出。
“敌袭!”
马车外的张宝扯着嗓子大喊,可反而像是给黄巾军们宣判了死刑。
接连的战败以及一路的跋涉让黄巾军的士气一降再降,极为低落,根本就没有与官兵作战的勇气。
在发现中了埋伏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本能的丢下手中的兵器,然后要么跪地求饶,要么转身逃跑。
总之个个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而地面湿滑,不少人一个没踩稳便摔了个跟头。
再加上渐暗的天色,许多患有夜盲症的黄巾士卒压根就是摸瞎,以至于战况也变的更加混乱。
有的摔倒被人活生生踩死,有的被追上来的官兵戳死,有的慌不择路冲入旁边沼泽地里被淹死......
也有一些人想拼死一搏,可很快就倒在官兵脚下,没掀起一丝浪花。
一时间,战场无比混乱。
有的黄巾军想着跑,有的黄巾军想着打,甚至一些渠帅都自乱阵脚,数万人的军队直接崩溃。
可官兵这边却势头更甚,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
“杀呀!”
“杀!”
“天佑大汉!”
不少官兵喊着口号,举着长矛便向张角所在的马车戳去。
这若是让他们扎实了,那张角高低得被扎成个刺猬。
而见此情形的张宝则当即翻身下马,一把推开张角的马夫,随后拼命的抽打着马臀。
可马车的车轮已经陷入了泥坑里,无论张宝怎么抽打马匹,马车都没有动静。
无奈之下,张宝只好将马车里旧疾复发的张角背了出去。
“地公将军,良师怎么样了?”
张牛角手持大刀,硬生生杀到了张宝的身旁。
此时,见张牛角赶来,张宝也连忙说道。
“大哥法力反噬了,快把马拉来!”
“好!”
张牛角力气不小,牵好缰绳便一把将一匹马给扯了过来,随后就与张宝一同扶着张角上了马背。
不多时,于毒和五鹿也率领数百个悍不畏死的黄巾力士来到了张宝三人身旁。
“护送良师突围,俺来断后!”
张牛角大喝一声,随后便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
“杀!”
数百黄巾力士也被其感染,齐声怒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将周围的官军全部逼退。
接着,双方的士卒便交战在一起,不久就连地上的小水洼也被染上了血红。
也许是数百个彪壮的黄巾力士实在过于勇猛,许多官兵都只是围而不攻,偶尔兵刃交接,也不敢过分冲锋,只敢用矛或是弓箭在远处袭击。
可这样无疑是毫无作用的,黄巾力士往哪撤,官兵们就往哪退,没人敢上去送死。
就这样硬是让黄巾力士们杀出了一条血路,而这也气的不远处的赵靖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