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黄巾军的援军才姗姗来迟。
等到左髭丈八率军抵达石乡时,赵靖与刘备早已率部撤离,只留下一片狼藉。
“糟了!”
直到现在,左髭丈八才反应过来张角遭遇了埋伏。
“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左髭丈八面色阴沉,急躁的语气不难看出他现在内心的慌张。
毕竟对于黄巾军来说,死了谁都没关系,唯独就是不能让张角死了。
不过好在一番搜寻过之后,并没有发现张角的尸身。
在汉代,如果杀死了敌方将领,大多都是割首领赏,很少会有把整个尸体拖回去。
而再三搜寻过后,左髭丈八并没有发现无头尸体,这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许。
“如今良师生死未卜,地公将军和其余渠帅也不知所踪,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左校眉头紧锁,神色低落。
“还是先回城派人打探良师的消息再说吧。”
“唉。”
左髭丈八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
黄巾军各路渠帅基本都是张角的弟子,这也是他们为何称张角为良师的原因。
张角不仅是黄巾军的首领,更是全天下信奉太平道的人的精神领袖。
如果张角出了什么意外,届时黄巾军定然会分崩离析,化作一盘散沙。
而完整的黄巾军都尚且不是朝廷的对手,更何况是到那时候的黄巾军?
因此,左校和左髭丈八等人也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张角不要再出事。
……
与此同时,作为胜方的卢植此时的情绪却同样不好。
毕竟只要张角不死,那么这天下就永无安宁之日。
可如今张角却跑了,卢植当然没什么好心情。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只要张角这个人还在,那么哪怕再击溃黄巾军多少次也没用,他们依旧能够卷土重来。
卢植坐在桌案旁,一手提着笔,一手轻抚下颌的山羊胡。
虽然没能如卢植所愿除去张角,但也阻止了张角退守巨鹿,总归还是解决了卢植的顾虑。
因此卢植对于赵靖与刘备等人的表现,大体上还是满意的。
而这几日正好朝廷遣使而来,卢植便打算写好为赵靖和刘备等人表功的奏章以及先前许诺宁澈的举荐信,届时再一并交给使者,上奏朝廷。
卢植左思右想,片刻后便在竹简上开始挥毫泼墨起来。
此时,另一边的宁澈也为刘氏集团的未来操碎了心。
一处宅院中,屋舍廊下,刘备、宁澈、周元三人正与一个宦官推杯交盏。
“宋门令,来,再喝一杯!”
宁澈起身亲自为宋平倒上了一杯酒,一旁的刘备和周元二人也起身拱手向其敬酒。
“此番刘司马和宁军侯大败黄巾,可谓是大功一件啊!”
“待我回到朝廷,定为尔等奏功!”
宋平面色酡红,嘴角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能为天子分忧,实乃备之荣幸。”
刘备举杯敬酒,不卑不亢。
“往后在朝中还得多仰仗宋门令了!”
周元也跟着再敬酒,一脸讨好。
“好说,好说!”
宋平嘿嘿一笑,举杯回应二人。
接着,三人便刻意逢迎宋平,专捡一些好话奉承,也如愿与其称兄道弟了起来。
其实无论在哪个朝代,宦官和士族大多都有着天然的隔阂。
尤其是汉代二次党锢之祸后,二者的关系便形同水火,不可调和。
比如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就一直在朝廷中死死打压着党人。
而那些门阀子弟,则一直站在大将军何进的身后对付宦官。
到后来灵帝一死,双方的矛盾便彻底激化,鱼死网破,最后弄到董卓进京的结果。
宦官虽然势大,但也不可能傻到与全天下的人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