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节哀。”
闻言,张让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叹了口气。
“坐吧,是这孩子福薄,怨不得谁。”
张度身中数箭,虽然没有射到躯干的致命部位,但手臂和大腿却多处中箭,其深足以见骨。
而对于这种伤势,就算处理及时,那也很难保证不会感染发炎。
因此张度这次就算是大难不死,那也得截个腿丢只手。
听罢,两人便席地而坐,接着宋平便轻声说道。
“张公,少郎虽遭此不幸,但也因此让我等抓住了许充。”
宋平话音刚落,张让便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人在何处?”
宁澈起身拱手,徐徐回道。
“已命人将其押入地牢。”
张让面色一喜,赶忙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一趟。”
可这时,宋平却一脸迟疑,轻声说道。
“张公,这人虽说是抓到了,但那批东西却已经被许充那厮给卖了,落到了他人手里。”
闻言,张让当即大惊失色。
“什么?”
“人抓到了,东西没拿到?”
见张让的脸色气的发红,宁澈便连忙说道。
“张公,许充将东西卖给了党人。”
“我等得知消息的时候,那些党人已经跑了。”
听罢,张让愤愤说道。
“党人?”
“我与党人素无仇怨,他们怎么会如此害我?!”
要是真论起张让与党人之间的恩怨,那的确是基本没有,因为两次党锢之祸其实都和张让没什么关系。
第一次党锢之祸是汉恒帝时的宦官侯览和赵津干的,那个时候的张让还只是个卑微的小黄门,压根就没有话语权。
第二次党锢之祸的罪魁祸首则是王甫和曹节,这时的张让虽然已经发迹,可依旧没什么权力。
追究到底,张让还真没做过什么得罪过党人的事。
那为什么党人会如此敌视张让?
说到底,其实是因为张让的宦官身份。
在党人派系的眼里,只要弄死张让这种祸乱朝政的宦官,那么天子就能清明,天下就能太平。
因此纵使张让和党人派系没仇,可双方无论是身份还是政治目的都是对立的。
自然党人派系的首要目标,就是铲除以张让为首的宦官派系。
“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挟张公,换得好处罢了。”
宁澈面无表情,沉声说道。
闻言,张让随即冷笑一声。
“想要挟我?”
“吩咐下去,出动所有兵马,将那些人全部抓回来!”
听罢,一旁的宋平早已噤若寒蝉,可宁澈却连忙开口阻拦。
“张公,万万不可!”
张让撇过头看着宁澈,没有说话。
而宁澈依旧面无表情,冷静的说道。
“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早就想好了对策。”
“就算我等把人都杀了,那些东西还是能摆在天子面前。”
“届时张公此举不仅解不了困,反而是坐实了罪名。”
闻言,张让瘫坐在椅子上,一下子便泄了气。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宁澈拱手躬身,沉声说道。
“他们既然想要东西,那我们就好好和他们谈便是。”
“只要东西拿到手,那么他们也不足为惧了,届时张公便可秋后算账。”
可张让却一脸担忧的叹了口气,徐徐说道。
“就怕他们贪得无厌呐。”
听罢,宁澈面色依旧,沉声说道。
“我已有对策,不会让张公你太为难的。”
一旁的宋平不敢置信的看向宁澈,而张让也一脸惊喜的说道。
“好,那此事便全权交由子旭你处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