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灭亡的原因有很多,涉及各方面,天灾人祸也并不在少数,可最根本的原因依旧是汉灵帝。
如果汉灵帝能够励精图治,再兴汉室也不是不可能,可往往现实是事与愿违的。
因此即便宦官倒台,可只要汉灵帝死性不改,那么问题就依旧解决不了。
闫程皱起了眉头,没有出言反驳。
显然,宁澈所言已经得到了闫程内心的认同。
“所以先生就算今日扳倒了张让,那明日便还会有一个张让,这种人是杀不完的。”
“既如此,还不如与张让修好,帮他渡过这次危机。”
“而张让必然对先生感恩戴德,大肆提拔党人,待势力壮大之后,便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届时也更好赶走那些压榨百姓的贪官污吏,好生治理天下,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闫程虽然认同宁澈的话,但让他与张让修好却是他难以接受的。
“你这是想让我投靠张让?”
闻言,宁澈当即摆手否认。
“非也非也,既然世人皆已认为我投靠了张让,那又何必再劳烦先生背此骂名呢?”
“昔日勾践忍辱负重,甘为奴仆,尝粪示忠,终换得归国之日,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终成复国伟业。”
“今朝天子虽迷,然幼主辩聪慧异禀,未来可期。”
“待新帝登基,若士人如先生般俊杰辈出,执朝堂之牛耳。”
“便可效仿古贤,携仁人志士,清君侧,辅幼主,授以帝王之术,共绘国安民乐之蓝图,创万世太平之盛世!”
听罢,闫程下意识幻想了宁澈口中的壮景,不由欣然向往,可仅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你说的对,一切祸根皆源于当今天子。”
“可张让那些宦官掌握着洛阳大部分的兵马,就算少帝登基,我又凭何诛杀宦官?”
闻言,宁澈温和一笑,轻声说道。
“先生可不要忘了皇甫嵩、卢植、朱儁三位汉臣,而且我兄长刘玄德更是为汉室宗亲,常思报效国家。”
“届时先生亦可以劝诫何进,召集他们的兵马同入洛阳,诛杀逆贼。”
“有这么多忠君爱国之士,难道还诛灭不了那些宦官?”
“先生可以怀疑我,可卢师他们的忠心,先生莫非也要怀疑吗?”
闫程瞪大了眼睛,被宁澈说的哑口无言。
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人无论是在朝廷里还是在军队中,威望都是极高的,且三人皆亲近党人派系。
如此一来,闫程届时倒是真的可以效仿当年窦武等人兵谏,而且成功率还极高。
想到这,闫程也有些心动,因为宁澈说的确实没错。
就算闫程扳倒了张让,那也依旧无法达成党人派系的目的。
毕竟只要汉灵帝还坐在那个位子,那肯定会再扶持出下一个张让。
而且无论是谁,都不能百分百肯定只要汉灵帝看见那些证据就会真的把张让给杀了。
若是张让大难不死,那么等待党人派系的就是来自张让的疯狂报复,甚至极有可能会引发第三次党锢之祸。
这是闫程从没想到过的一个问题,可现在宁澈不仅指出了这个问题,而且还给出了解决的方法。
并且宁澈所说的方法成功的概率极高,这可让闫程很难不心动。
良久,闫程才结束了沉思,沉声说道。
“你说让我去劝诫何进召集兵马入驻洛阳,可何进和宦官派系交集不浅,他怎么会与他们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