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常侍本应互相扶持帮衬,哪怕关系不和,也不应该自相残杀不是吗?”
“子旭有所不知,是那吕强不义在先,他不仅和党人勾结,还处处与我等作对。”
“可张公有没有想过吕常侍一旦被赵常侍他们害死,那其他常侍会如何作想?”
张让顿时语塞沉默,眉头微皱。
见此,宁澈自然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说到底吕常侍只是与诸公政见不合而已,可不管怎样,他依旧是宫中常侍。”
“如果只是因为政见不合,那张公大可以上书天子将吕常侍罢黜即可。”
“可吕常侍一旦被害死,那么其他常侍会作何感想?”
“他们难道不会害怕吗?难道不会为自保而抱团取暖吗?”
“而一旦出现那样的局面,常侍之间便会分崩离析,相互攻讦,张公觉得那样是好是坏?”
听罢,张让重重的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子旭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劝诫天子释放吕强。”
见张让起身便要离去,宁澈则连忙出言阻拦。
“张公莫急,在下还有一法可解天子燃眉之急。”
闻言,张让立马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宁澈。
而宁澈依旧一脸淡然,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
“如今单是洛阳便有数十万灾民,各州又战事频繁,想必天子手中钱粮已经所剩无几了。”
张让点了点头,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此事子旭你难道有办法解决?”
“自然。”
“是何办法?”
“征税。”
听罢,张让便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下这种状况哪还有税可征?”
可宁澈依旧不慌不忙,徐徐说道。
“张公有所不知,眼下正是征税的大好时机。”
张让眉头一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澈说道。
“这,此话怎讲?”
不是张让不相信宁澈,只是现在全国上下都基本是一片废墟,百姓民生凋零,哀鸿遍野。
就算汉灵帝再怎么没钱,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收税了,不然怕是又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而宁澈依旧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说道。
“张公可知现在大部分的田地掌握在哪些人的手里吗?”
闻言,张让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说道。
“应当是在世家豪强手里。”
宁澈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不错,如今天下大乱,那些世家豪强必然会低价收敛大量田地,圈养田奴来供养他们。”
“可在他们谎报人口后,却只用上交微薄的田税,因此如今国库空虚皆因于此。”
对此张让自然明白,可这种情况很难去纠正,甚至他自己都是这么干的。
“既然如此,那又如何再征税呢?”
听罢,宁澈狡黠一笑,轻声说道。
“自然便是大量提高田税,如今百姓手里几乎无地,这税征不到他们头上来。”
“因此我们的征税对象便是那些世家豪强,也不会再引发动乱。”
闻言,张让沉思良久后,才算是明白了。
“不错,是个好法子。”
张让自然不会在乎那些世家豪强的利益,虽然这事也扯上了他自己,但他手里的那点土地相比起他们来说少的可怜。
因此张让只需要花点小钱,便能讨得天子欢心,这种事他自然求之不得。
“事不宜迟,子旭跟我进宫。”
张让连忙整理起仪容仪表,宁澈也拱手应是。
眼下汉灵帝尚在,那些世家豪强被这样明抢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可一旦汉灵帝一死,不仅外戚和宦官会打起来,那些世家豪强也定然会因此插足,届时天下的动乱也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