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财户司,看到那小子只是跟门口司卫耳语了几句,一会就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把他恭敬带了进去。
一会功夫,红裤衩就换了身素雅干净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腰间钱袋。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置于胸前,扇面题字:
“腰缠万贯”
甩甩头,云淡风轻,薄唇轻启,“走”
说不出的潇洒优雅。
这该死的富二代气质......
……
二人来到了镇子上唯一有雅间的酒楼“寻味轩”,选了一个靠窗的雅间,恰巧从这里能看到武卫府。
宁缺拿出一个金币放在桌上,推给姚岩,笑道:
“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这个世界的货币就三种,铜币,银币,金币。
十个铜币兑换一个银币,十个银币兑换一个金币。
寻常百姓一个月的收入大概一个银币左右。
一个金币对于百姓来说,算的上是一笔“巨款”
姚岩也不矫情,他本就缺钱,相对他名誉受到的损害,区区一个金币算什么,他心安理得的收下。
不多时酒菜上桌,极为丰盛,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吃的最丰盛的饭。
期间姚岩想点鱼,就见宁缺诧异的看着自己。
询问之下得知。
这个世界经历过两次险些灭族的灾祸...
新纪100年,荒妖潮袭四域。
新纪950年,天降“神罚”。
人间大旱一年,昼夜不替,终日烈阳炙烤大地,四域百姓死伤数十万!
从那之后鱼这个物种好像灭族,从四域消失。
末了宁缺笑着补了一句:
“姚兄竟不知人族两次灭族之灾,倒是稀奇。”
对于百姓来说新纪100年太过遥远,但是绝不可能对二十年前的“神罚”一无所知。
荒妖?神罚?昼夜不替?
姚岩猛然想起昨晚的那两个梦!
看来那两个梦是过去真实发生的灾祸。
“灭族之灾?我居于偏野,消息闭塞,可否细说?”
若是偏野乡民,宁缺倒不以为奇,二十年前“神罚”之后,乡村老人都不愿再回忆起那次对那次灭族之灾。
宁缺虽未亲身经历,但从史册上寥寥数语就能窥其一二:
“烈阳焚世,昼夜不替,枯骨遍地,毫无生机,饮血止渴,宛如地狱!”
他喝口酒,叹息摇头:
“神罚不说也罢,已是过去式,眼下人族最大的危机便是荒妖,人族每二十五年对荒妖进行一次讨伐,抑制荒妖数量,否则人族不知是否能抗住第二次荒妖潮袭。”
老和尚说的人族危机难道要我灭荒妖?
我现在连自己都不一定拯救的了!
这么大的锅凭什么甩给一个无权无势的乡巴佬?
爱咋咋滴,等我找到回去的办法就跑路。
酒过三旬姚岩脑海中思绪万千,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宁缺顺着姚岩的目光看到武卫府,转着酒杯,幽幽说道:
“赵行言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姚岩这才知道武卫府府主叫赵行言。
“哦?”
姚岩收回目光,与宁缺碰杯对饮,“怎么说”。
“你可听说过三年前,在安良镇北部那个凶名赫赫的“鬼刀人屠”
姚岩给他倒了杯酒,洗耳恭听。
宁缺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像说书前拍醒木....
三年前,安良镇北部有座山,山上有个匪寨叫吞龙寨。
山寨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寨主一套左手刀法练的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得了个“鬼刀人屠”的恶名。
他带领一帮恶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方圆百里民不聊生。
甚至有传言“鬼刀人屠”还有吃人的习惯。
官家出兵剿匪几次都铩羽而归,前两任武卫府府主更是都死在“鬼刀人屠”刀下。
直到赵行言上任。
起初谁都觉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拿笔杆子的文官,肯定会是第三个送命的倒霉蛋。
可他出人意料的采取智取。
安排易容高手混进山寨做内应,散播假消息,说有大批官家钱粮途径附近山道。
“鬼刀人屠”果然上当,倾巢而出。
赵行言提前带着北大营一千兵甲,在山道两侧密林风餐露宿,埋伏了三天三夜。
最后终于等来了“鬼刀人屠”
双方交战惨烈,最后山寨被破,“鬼刀人屠”伏诛。
武卫府代价也很惨重,一千人只幸存六十,赵行言身受重伤。
“而把赵行言声势推到高峰的...”
宁缺喝了一口酒,目光灼灼,好像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是他后来成了万中无一的“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