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政务司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卫头认得这人,正是那天让他丢脸的混蛋。
“证据尚在收集,回去等消息吧。”
没等姚岩开口,卫头已经不耐的开口打发。
“大人公务繁忙,不敢劳烦,我已有证据,特来请许司长为我做主。”
姚岩的话让卫头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短短两天时间,一个无权无势的乡巴佬,上哪找证据去。
他觉得这混蛋就是来捣乱的,冷笑道:
“好啊,我这就通知司长大人,如果拿不出证据,那就按扰乱公务收押你。”
政务司内堂
许安手里正拿着一封信,头疼不已,信的内容就三点。
一:细数了他在镇子各处偷偷包养的金丝雀。
二:罗列了他为了金丝雀们,暗地里挪用的公款明细。
三:希望赵管家的案子开审的时候,能到府上讨杯茶喝。
落款是秦文。
意思很明显,前两点是威胁,第三点是条件。
第一点他不在乎,哪个达官显贵没有金屋藏娇,大不了回家被母老虎闹几天。
第二点才是他最头疼的,这事可大可小,按小了说补上窟窿就是,可按大了处理那是要丢官帽吃牢饭的。
看秦文意思是想三方会审,他怎么会要凑热闹?
他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他们背后的大人物在暗中角力。
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这时卫头进来通报了外面情况,许安沉吟片刻,吩咐道:
“通知武卫府,一个小时后赵管家蓄意谋杀案在本司开审。”
“等等...”
许安叫住了转身要走的卫头,盯着桌案上的信件,继续说道:“也去通知一下财户司的秦文司长。”
卫头一头雾水的领命而去。
......
公审的地方在政务司大堂。
有点古今结合的意思,最前方一张长案,中间一张太师椅,两边多放了两把椅子。
大堂中间,两张椅子分列两边,是原告和被告的位置。
双方皆不用跪拜主审官员。
姚岩到的时候,看见许安左边坐着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
他细细打量起这位大概就是财户司长秦文的老人,对方须发皆白,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
闭着眼睛低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能听见轻微的打鼾声,都要以为已驾鹤西游。
这时赵管家来了,还是穿着那双金丝黑靴,目光扫了一眼姚岩,就坐在左边椅子上闭目养神。
姚岩坐在堂下右边椅子上,看着许安边上的空椅,似乎猜到为谁准备的。
“二位大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一个面色略显苍白,仪态雍容的中年文士带着一个清须白面的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赵府主伤势未愈,还亲自前来,有失远迎!”
许安满脸堆笑,起身相迎,武师的身份足以让没有靠山的他放低姿态。
“秦老不必起身,晚辈当不起。”
在跟周公下棋的秦文也睁了一下眼睛,故作起身,屁股刚抬,闻言又毫不客气的顺势又坐回去继续打盹。
“记得上次同聚还是剿灭吞龙寨庆功的时候,转眼三年,此番相聚,是武卫府给二位大人添麻烦了。”
中年文士与许安行握手礼,然后朝秦文拱手,坐到右边空椅上。
老人发出两声梦呓,算是回应。
赵行言三年前剿匪重伤还未痊愈,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他带来的书生站在赵管家身边,翻看着案件记录。
辩护律师?
不愧是武卫府。
姚岩把目光从书生身上移到中年文士身上。
言谈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风采,腰间挂了一块光滑如镜的铁牌,背面刻印数字:
“十七”
察觉到姚岩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点头回应。
按照流程把目击证人元哥也带到堂上,许安见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姚二宝,你说你找到证据了,呈上前来。”
“司长大人”书生朝许安拱手,抢先说道:
“此案疑点甚多,既然是谋杀,就该有动机,据我所知,姚二宝此前一直居住在姚家村,并且....嗯,失智多年。”
“他与赵管家并无交集,更无利益往来的可能,完全没有行凶动机,在此基础上提供的证据是否缺乏说服力,请司长大人明鉴。”
书生不卑不亢,言之灼灼。
“动机当然有!”
姚岩拿出元哥送给姚大莲的一小罐金桂花,说道:
“大家应该认识吧,镇上卖的都是普通丹桂,整个安良镇,只有武卫府内有金桂树。”
“所以我之前到过武卫府摘金桂。”
书生嗤笑:“一罐桂花就想证明赵老蓄意谋杀是否太儿戏了。”
站在姚岩身边的元哥指着赵管家,面色激动,叫喊道:
“就是他,俺亲眼看到他叫府卫,把二宝尸体头蒙着抬到巷子丢的,二宝就是你杀的...”
这个憨实汉子察觉自己说错话,心虚的看向一旁活蹦乱跳的姚岩,面色涨红。
姚岩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表示不介意。
“哦?”
书生淡然一笑,找到话中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