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很突兀,学校周围腾起了雾。
颜色灰蒙蒙的,看起来格外不祥。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浓雾只停留在学校之外,似被无形之墙阻隔。与浓雾对应出现的,还有网络中断,手机信号消失等一系列现象。
所有的所有加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故意要把学校孤立。
妙虞弦驾驶重型机车来到扈渎特级外国语学院时,正好是灰雾出现的时刻,一时间能见度不足两米。
传达室的胖老头儿不好说话,非校职工车辆坚决不予进校。
她也本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只能把摩托停到校外停车场,可是接下来无论怎么驾驶,永远找不准方向,摩托骑着骑着又回到校门口。
就尼玛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乜嘢情况吖?日光日白撞鬼咗?
妙虞弦让无尽困顿原地的情境搞得怀疑人生,掀起头盔护镜四下张望。
“噫——信球孩儿,咋恁笨哩!”
胖老头儿一脸嫌弃,亲自带妙虞弦找停车位。
然后……
重型机车驶入校园,引起无数关注。
车是好车,2000CCV缸发动机,大吨位朋克风机械怪兽。
人是美人,铆钉夹克下的吊带热裤勾勒出夸张的曲线,浑身散发着凡人勿近的狂野气场。
引擎轰鸣,机车直接驶向与学校建筑风格完全不搭的洋房。
待离得近了,她换档放缓车速,把早已准备好得说辞在心中循环五遍,然后停车支起车架。
摘下头盔挂在后视镜上,及腰长发如瀑垂下,又让十一月初的凉风微微拂起。
妙虞弦拢住头发绑成高马尾,迈开大长腿走向超市正门。
踢踢踏踏,长筒骑士靴在地上踩出好听的声音。
一颦一笑一动一静,是撩人风情,是野性难驯。
【晚晚往我屋企跑,乜都唔讲清楚。如果想同我肯定关系,要说与我知啦!】
【要我日日估猜去,衰男!】
【姐姐仔靓绝天下,睇我点迷住你!对我究竟系乜嘢意思,今日一定要你话明。】
如此想着,她拨开挡风帘布进入超市。
室内灯火璀璨,却十分古怪的,各处燃着白蜡烛。
身着安保制服的大婶坐在收银处打瞌睡,见有客户上门,忙不迭道:“鹅不是老板,机器鹅弄不来。买东西得等一哈,高老板出去了。”
人不在,妙虞弦满满一肚子话没处说,郁闷得差点吐血。
说是兴师问罪,其实她对高兴是何感觉,有没有男女之间超友谊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一开始,对高兴最主要的感觉是感激。
妙虞弦是酒吧驻场DJ,除了本职工作,免不了要被老板连哄带骗跟熟客喝上几杯。
她酒量算好,母亲西南楚禺人,父亲祖籍萧辽,都是终年酒不离桌的地方。
只是再怎么能喝会喝,终有不胜酒力的情况。
那天跟韦家二少那桌喝酒,老板帮着对方拼命劝酒,妙虞弦一杯接着一杯,不同类型的酒混着往肚子里灌。
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也高估了同乡二字的分量。
平时对她呵护有加的老板,放任姓韦的伙同他人将她架出酒吧,搬向停车场。
那时候,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总有人觉得混夜场的女人就是坏、就是浪荡,可是她混迹酒吧,只是喜欢把动感的节奏带给别人,享受听众在节奏中狂热与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