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呵！

都想置身事外，都不敢开罪那个叫高兴的家伙，却把脏事扔给我。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的，马尾辫的实力与钱彩烈五五开，自然不是那个外星怪虫的对手。

做做样子，也是把水搅浑的一种方式。

既然如此……

他将茶杯里最后一点茶汤滴在舌尖上，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周遭景象在几步之间连连变幻。

十步之后，他已是来到郊外，站在流浪汉对面、妙虞弦身旁，一把将女孩点点抄在怀里，“很有意思的计划，我看有搞头。”

“是你！！！”

流浪汉略显浑浊的眼睛透出杀气，“今天早上，也是你故意放我走的吧？你有阴谋！”

“有阴谋也不是针对你，或者说针对你们。”

马尾辫壮汉、或者说小辫子J官耸耸肩，“你们演技怎么样？一会儿我把孩子带走，你们显得痛苦一些，我才好瞒过那条虫子。祂啊，毕竟不是人，精神与人类的精神不兼容，所以只能看到行为，却不知道你们所思所想所听所说，这点你和高兴早就验证过了。我是祂在这个世界挑的观察者和信使，看在我没恶意的份上，帮我演场戏好让我交差怎么样？”

“你放开我女儿！”

妙虞弦神色激动，哪有搭上女儿配合演戏的说法。

正要上前抢过女儿，却是让流浪汉扣住肩头拦了下来，“他说的是真的，这家伙恐怕有别的来头，和噬魂蠹母不是一条心。”

“其实那条虫子也没错，站在大秦的立场，我倒是挺想帮祂的。”

马尾辫壮汉神色严肃了几分，“这个世界很快就要乱了，不，是已经乱了，不过只是刚刚开始。那是谁都逃不了的劫难，人也好，神也好，都会很惨。拿人命换虫子成神的机会，虫子反馈给眷族灵魂之力壮大部分人类族群应对灾难，这才是那么多上层站在虫子这一边的原因。说白了，祂只是用残酷的方法实现双赢。”

说着，话锋一转，“很可惜，我从很早就已经不算人了，所以站在虫子这一边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罢了。我更想看到的，是你们互相斗，甚至把最阴险的那个揪出来。还好这个世界是因为你的‘道’建立的，不然这么秘密的事情我可不敢说，说出来就会被那个混蛋感应。”

“我明白了，嘿嘿……”

流浪汉乐不可支，“又是个可怜人，不过要谢谢你啊。”

谢谢？

谢什么？

妙虞弦不明所以，流浪汉那只扣在肩头的手却紧了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放心好了，我们会配合你的。”

“那么你的意见呢，女士？”

马尾辫壮汉看向妙虞弦，“有机会的话，我会带她去你的酒吧看你打碟，你不介意多我这个朋友吧？”

妙虞弦心中一紧，再次想起自己不是真实的，而对方已经明着点出了这一点。

那个真实的自己，想来要比自己这个家庭主妇要过得精彩很多。

“请你善待我女儿。”

妙虞弦已经开始“演”上了，语带哽咽，“哪怕我们都是假的，可是，对于我自己来说，孩子确确实实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看在一位母亲的面子上，不管你要做什么，请善待我的女儿。”

母亲的面子……

马尾辫壮汉心绪起伏不定，想起自己未能见上最后一面的生母，点了点头，“我答应你，韩诺向来一诺千金。”

双方达成一致，而命运的车轮，也在这一刻驶向四方人马全都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