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一醒来,车位又被占了。
只是占据车位的汽车已经被暴力拆卸了一半,车主也死在停车位前,那张往日里贱兮兮的脸被打得没了人形。
高鹤臣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来,他不是一般人,门口发生这种事情怎么都会有所感应,万万不可能睡梦间什么都不知道。
二来,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他仔细观察过死者身上的打击伤,伤势极像妻子花可期的绝杀之招“一串响”——在三秒之内,对着某一处要害实施三十六次重复打击。
可是这不合理啊,本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家那口子对那个屡教不改的小年轻也以忍让居多。
就算真的不忿,冲动之下把人打杀,可又怎么会有在自己家门口把人干掉的道理?这不是明着告诉别人事情是自己做的嘛……
又是不消停的一天,好在打击伤是拳头造成的,伤处与花可期纤细的手掌对不上,被问了些话老两口便被放了回来。
这时候,高鹤臣咂吧出味道了——有人故意搞事要嫁祸给高家。
只是这种嫁祸并不是真的要把高家怎么样,看上去更像牵制高家的注意力,制造一些无关痛痒的麻烦。
这事情让他联想到多天前的一件事,当时有蒙面人入侵高家,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硬接了夫妻俩百十招还游刃有余。
二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真正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高鹤臣和花可期想不明白,隐在暗处的妙虞弦皱起了眉头。
高兴房屋所在楼道的那把火是她放的,利用监控盲区让自己来无影去无踪。
可是漠西琅宛发生的事情,却和她半点关系也无。
按照她之前的打算,确实是要给高家制造麻烦牵制高兴的注意力,利用时间差先高兴一步在网上发布漫画的后续剧情。
由于长时间帮助高兴画线稿和上色,她的画风已与高兴有九成九的相似,以假乱真不在话下。
到了那时,看客买不买高兴另一版本剧情的漫画,就是另一回事了。
堵高兴的路,让高兴无路可走。
现在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把水搅浑,很像是在帮自己打配合。
流浪汉?
不对,他现在疯着呢,为了帮自己维持存在而理智全无。
那个叫韩诺的?
也不对,虽说他有自己的小心思,看起来不站在任何一方,但是被什么虫母看得很紧,做出这种事承担的风险太大。
妙虞弦摇了摇头,远离现场回了黑旅馆,继续加班加点搞漫画创作。
只剩一天时间,必须赶在消失前把漫画上传。
只是有点遗憾呢,没办法再见女儿最后一面,也无法和丈夫高兴好好道别。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定要好好的。
或许,他和她也会有走进婚姻殿堂的一天,生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
眼泪打湿了画板,她落笔不停,笑着哭着,一笔一划在画纸上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