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阴森森地一笑:“小子,上次在天全县算你命大,逃了一劫。今天,你和他们全都要死。”
杨海惊怒交集,举枪就是连击。
但子弹从那老人的身上穿过,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杀了他,杀了他们。”李远恶狠狠地说,“我儿子已经死了,我要让他们为他陪葬。”
老人呵呵一笑:“老李呀!我才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其实只要把这些人杀了,用他们的魂魄为媒介,其实你儿子还可以留在阳间。”
“真的?”李远听得心头一喜。
老人冷笑道:“我说的话,你难道也不相信吗?”
“哈哈哈哈,”李远大笑,“好好,你杀了他们让我儿子活过来,你要什么祭品我都给你。”
“祭品的事不忙,这些人和外面的警察我先帮你解决掉。然后你赶快躲起来,别的事慢慢来。”
“好的。”
老人的目光转向杨海,杨海只觉得一阵窒息的感觉降临在他的身上,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小子,碰到我算你倒霉,不但人做不成,连鬼也别想做了。”老人狞笑着,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利爪,缓缓向杨海的喉咙抓来。
杨海感到了一股绝望。但他怒视着那老人,他发誓就算自己变成鬼也要和这个老人以及李远拼了。
忽听一声巨响,老人和李远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青光激射而来,正中老人的利爪。
老人惨叫一声,向后方退去,地上留下了一片淡绿色的血迹。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风衣青年出现在入口处,呼了一口气:“来的还算及时,赶上了。”
李远刚想说话,老人伸手制止了他,盯着青年说:“纯阳天遁剑!你是剑仙一脉的传人?”
青年咧嘴一笑:“不才姓陈,陈诗豪。您老见识不错,还能瞧出这玩意儿?”
老人双眉蹙起:“江元市灵异工作组看来不差嘛!连你这样的人都网罗了进来。枉我还以为个个本领最多不过是宋槐那样的。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
陈诗豪冷笑道:“您老确实小看我们了。宋老爷子在我们这行辈分不小,但论本事,其实工作组里像他那样水平的人有不少。您以他做标准审量我们,委实偏大发了。”说着走到杨海身边,用手一拍杨海的肩膀,杨海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陈诗豪示意他到一旁去,杨海搀着赵武走到墙角处。陈诗豪这边,将几名警察一一搀到墙边放好。
老人和李远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或者说没敢做出其他举动。
过了有五分钟,陈诗豪拍了拍手,重新站到老人面前,说:“您老一定很奇怪,我不是在医院吗?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呢?”
老人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在监视医院?”
“您也不看看我是干嘛的?想要知道周围有什么东西监视,法子多得很。”
“那你是怎么赶来的?”
“按照寻常路走,我当然得半天才来。市政那破道又修成那个样子,当然更难走。可我另辟蹊径,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我通过几条街的店铺、小区住户家的门窗,自然就近了许多,腿脚再麻利点,也就十多分钟我就到了。”
老人听得难以置信:“你还能用这种法子赶来?”
陈诗豪呵呵笑道:“怎么不能?无非是闯了女厕所被人当流氓追了一会儿,进了饭店后厨,吓了厨师一跳,还装成送快递的连蒙带唬让住户开门从人家窗户跳了出去。你也可以啊?老先生,说起来,您倒是让我最吃惊。哎呀,真想不到,过去听说的人物今天就站在我的面前。”
“你认识我?”
“天啊!您老臭名昭著,法术界谁人不知?只不过年头太久,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罢了。”
杨海问道:“他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陈诗豪一乐,“或者说曾经是人。哎呀,韩抱朴韩老爷子,百年前那可是京海市有名的阴阳先生。只不过为人心术不正,什么烂钱都赚,法术界的人顶看不起他。后来寿终,不知怎么着摆弄关系在阴间当上了勾魂使者,吃起了地府的饭。吃阴间饭就吃呗!哎,这老爷子不干,他做人不行做鬼更差劲。暗中托梦勒索起了一些没到寿终的人,讨要纸钱和祭品。
“事儿弄大发了,被法术界的前辈告到酆都去了。察查司判官着牛头马面把这老爷子胖揍了一顿,给扔到地狱里受罪去了。关了有一甲子吧?才放出来。老爷子本事大,公务员丢了又能再整回来。谁也不知道走的什么关系,反正三跳两跳,勾魂使者接着当。但他自此小心了,一不敢再勒索活人,二则借附身牲畜得以长期逗留人间。只是后来做事低调了,大伙也就不怎么关注他了。我说的对吧?韩老爷子?”
老人咬牙切齿地说:“你调查得还蛮清楚的!”
陈诗豪叹息道:“可惜调查得晚了些。您老一向在京海市,不知道啥时候跑到江元来了。您这老辈人物,行事又这么低调,不仔细揣摩,哪能把您给摸索出来?其实我们早该想到,这些年法术界与阴间经常提到江元地界有亡魂失踪的事。我猜和您有关吧?您扣住了死掉的那些人的魂另有所图,又结识了李远这么个大老板供奉您,给您香火和供品。哎呀,阴间那边您还吃一份饷吧?两头吃,您也不怕撑着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不久之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