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愣了愣,喉头动了动。这一切没有逃过陈诗豪的眼睛,他冷笑一声,说:“得了,看来您老年纪大了,有些事都不记得了。这样吧,我们给你捋一捋,公开一下王家村的幕后戏。兴许您就一下子全想起来了。”说完,他对身旁的唐卿瑶一笑,说:“丫头,这两天你可迷糊够了,我没给你说就是因为这里面的事儿太绕。而且还不能光我说,所以让你憋到今天才能明白。”
唐卿瑶瞥了一眼村长,颇有感慨地说:“你前天说真凶是村长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他。只是我还是有很多疑点没想通。算了,甭吊我胃口了,你们快说吧!”
“好吧!”陈诗豪对旁边的警察和县里的工作人员说:“劳烦各位做个记录。”
陈诗豪眼中含笑,说:“王家村的事儿千头万绪,要说咱们就说个痛快,说个透彻。话说千年之前,王家村建村的初代祖获罪于朝廷,带着亲眷逃亡。路上遇到了曾祖父的亡魂。啊,也算不上亡魂了。而是一个生前有罪死后被打下地狱的贪官,因故逃出地狱附身在一个水母里成为怪物的东西。这东西为了缓解身上的地狱刑罚之苦,就厚着脸皮想从子孙身上讨些好处。于是,它庇护了王家村的初代祖,而且帮助他们找到了一处可以安顿下来的地方让他们居住。这就是现在的王家村。有了这位老祖宗的保佑,王氏一族从此便在这里扎下了根。然而,这位老祖宗却不是白白大发慈悲。
“它要求王氏一族的人每年都举行血祭祭祀他。如此,它才能永远守护王氏一族。迫于当时的生存压力,王家村初代祖答应了,还和这位老祖宗签订了血之契约。其实不光是血之契约,还有一个名籍咒,这东西后面再说。总之,这老祖宗完全束缚住了子孙后代,让他们每年献祭。由于都是王氏一族的人,这纯正血脉的献祭,让这位老祖宗的力量不断增长,缓解地狱刑罚带来的痛苦。它倒也信守承诺,护佑王家村五谷丰登,人丁兴旺。但它毫不满足,渐渐地有了想要取得神格的打算。于是,它花了不少心思:一个是废弃了原先自己亲自到村里吃祭品的旧制,换成了复杂而又显得神秘的祭祀仪式;一个就是利用阴阳生克的关系,在王家村设置风水局,以便将来颠倒气息,使村民变得不人不鬼却还能继续以香火之力供奉它。
“五百多年前,灵神就快大功告成之际,有位高人路过封印了它。从此,王家村成为了一个正常的村落。第十六代起的王氏先祖觉得这件事不光彩,因此除了族长直系和司祭一脉等少数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再提起此事。年岁一久,村里的大多数人也就不知道曾经的王家村还有这么可怕的一段历史。但灵神没有被消灭,有些人还担忧它早晚归来。身为族长一脉的王进本也算这一类人,可惜在那特殊的年月。其他村民与他们家产生了很大的嫌隙。王进由于怨恨,本来的担忧反而成了他要施展报复的一个手段。而且,因为那个年代,作为封印灵神的一处关键所在——王氏祠堂被毁,镜子湖的封印也开始松动,灵神重现就是早晚的事。
“怨恨使得王进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扭曲。他撺掇身为司祭后代的王树暗地举行祭祀,他还丧心病狂地杀害了一个孩子作为祭品,并且将发现真相的冯红秀也杀害了。事后,他又将冯红秀的尸体肢解,以王树儿子为要挟迫使王树闭嘴。镜子湖的封印由于祭品的刺激变得越来越松动,大约在一年前,灵神终于可以将一丝力量从封印内伸出。而一心祭祀灵神的王进也接到了灵神的新指示,为破开封印,一定要用五个人的性命献祭。”
唐卿瑶说:“这是因为古代的那位高人使用的是五行天罡阵布下的封印。要想破了这封印,就得以血气或者污秽的东西堵住阵法中的五行力量。”
“不错!”陈诗豪说,“因此,除了王进自己和封师傅,其余的五名死者都是为了破阵而准备的祭品。灵神只有一点力量伸出封印之外,想要控制死者,没有人帮忙是不可能的。因此,王进便把带有灵神力量的咒缚带回了村里。这就是他那两头牛死在湖边的真相。我们这两天经过调查,发现王进家饲养牲畜的地方有着很中的咒术的气息。那是一种类似诅咒的东西,人一旦被套中就会被施咒的东西控制住。冯红秀死在镜子湖畔,怨气与亡魂诅咒都被灵神的力量捕捉,它便借着这股力量凝聚成了那个咒缚,放进了两头牛的肚子里。
“牛一被带回村子,凡是看过那两头牛的人,无论大人小孩儿,都被咒套中了。于是,灵神便制造了水鬼幻象作为掩护,实则用咒或召唤或用类似空间转移的方式,将人弄到了镜子湖,溺死在湖里。灵神的触须上有人的手掌,那些被他溺死在水里的人脚踝上都有掌印。头下脚上的姿势,是为了快速将死者的血气和魂抽出,堵住五行天罡阵的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