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军帐,苏子商收到了苏迟白的来信。信中除了一些简单的问候,就是关心两国战事问题。
苏子商提笔回信,他与哥哥一同奔赴边疆,哥哥去了盘羊城,他随军来此,之后互相忙碌起来,就没再通过消息。
现在大殷已经将可以冶炼的部分金矿和兵器甲胄都送了过来,他们也要准备拔营回京了。
而另一处营帐内,井拙言一身兵士打扮,与范杞面对而坐。
“家母近来可好?”井拙言神色不善地问。
范杞面容一冷:“你遮前掩后来一趟,就是为了问这个?”
井拙言冷笑:“为何不能问?我原本就无意成为细作,是你们看上了井家的产业,又用母亲胁迫我。”
“现如今你们自己要撤兵了,之前说好的条件,难道不作数吗?”
范杞神色一直僵着:“退兵是我没有料想到的,但赤潭金矿绝对不能就这么落在大殷手里。”
“等两国边境重新开放,你再潜回赤潭,继续运作暗桩。”
井拙言笑得更加轻蔑了:“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现在大殷说不定已经对我通缉,我费力逃出,怎么可能再重新回去。”
范杞眉头紧皱:“无论如何,暗桩都不能被拔除。你若无法继续运作,我会再找个接替你的人,但在那之前,你也要完成暗桩所有的事务交接。”
井拙言并不搭理他这番话,范杞一拍桌子,语气愤怒:“井拙言,我当初让你挑起两国战争,没让你把暗桩也搭进去。”
井拙言只是道:“先把我母亲送回来,否则此事免谈。”
范杞满腔怒火,“现在情况已经如此,你没有资格同我讨价还价。”
井拙言左手中指敲了敲桌面,勾唇一笑:“我自然是有的,南梁整个军营几万人,我可以拉上他们一同陪葬。”
范杞整个人都惊了:“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取决于范大人的态度,范大人知道我对毒术有些研究吧。”
范杞脸色阴沉的可怕,他自然知道,控制祝洲远的毒药,就是这人提供的。
井拙言还在接着说:“不过这样的时机还是范大人亲自创造的。若不是你接我入军营,我怎么可能寻到这么好的机会。”
范杞紧绷着一张脸,问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你是井拙言吗?”
原先的井拙言虽然也算是机灵一些,但绝对不敢嚣张到如此地步,说的出拿整个军营陪葬的话来。
而且这次丢掉暗桩的事情也很奇怪。
暗桩在赤潭已经经营了半年,为什么殷长穆来到几天后就暴露了?
如果被发现,那也应该是被早就来此的卫凉或者原本的赤潭太守发现。
殷长穆对赤潭知之甚少,在这里待了前后不过十天,就这么一举端掉了他们的暗桩,这种事怎么想都十分怪异。
他话音刚落,井拙言神色一敛,将表情全部收回:“我现在自然是井拙言,所以范大人最好把我的母亲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