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
王府中传出专宠的流言,他也并不理会,因为殷怀璋知情,叶荇清冷却运筹帷幄的样子,担得起这份宠爱。
她不离开冷院,他便每日都去,却从未有一日留宿。
她一次次拒绝,殷怀璋就一次次替她找借口,想自己不该冷落她良久,不该放她一人生下孩子,不该在那日不信她又打了她。
可叶荇就像一棵孤松,他们筹划两年他便等了两年,期间他从未再临幸过府中任何一人,却也没得到半分回眸。
终于天地变色,他坐在龙椅上宣旨封后,她在满朝文武面前请命将其换为立储圣旨。
殷怀璋气极,终于下令将其软禁在两仪殿,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可她每次都有办法离开去见儿子。
他对她狠不下心,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两个月。
殷怀璋还记得那日太监急报,说娘娘昏倒了,他罢了上了一半的早朝,急急忙忙赶回两仪殿,满心都是只要她没事,他愿意再不逼迫,放她自由。
可这番热忱,却最终对上了一双怯懦的眸子。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上前掐着她的下巴问这些年的细微小事,她支支吾吾,什么也不知道。
却说了一句话,让他至今心凉如水。这明明不是她,但殷怀璋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她说:“萍水难逢不归处,愿得陛下觅良人。”
话中诀别,她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却狠心的从未给过他一丝机会。
殷怀璋不断安慰自己,那人来此一趟就是为了助他登基,心中一定有他。
可每次见到儿子却又有个声音提醒他,她来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这个儿子。
他怒火从起,下令将那女人处死。已经写好的立储圣旨被他亲手丢进火中,看着跳动的火焰一点一点将其吞噬。
之后的百般不喜,处处刁难,南梁需要质子,他毫不犹豫的把人送去。
他对叶荇是恨的,他作践皇位,报复儿子,大殷甚至差点败在他的手中。
直到质子回国拿着剑,一步一步踏着叶荇帮过他的路,也成了他曾经的样子。
突然有两滴眼泪砸在蟒袍上,殷怀璋抬起头却在笑:“那个位置原本也不是孤能坐上的,现在只不过是还给了你。”
“只是若能重来,孤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