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深受信任,兼任仪仗队长,那必定是千户官职。
其他人也大喜,他们都是校尉,就比力士高了一点,若夏侯湛升任百户,他们也都能升小旗总旗。
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校尉力士可随时被清理出去,总旗小旗就成了正儿八经吃皇粮的基层军官,运气好升任七品的试百户可有希望了。
夏侯湛笑道:“这我们可不知道,大王要亲自去看过的。”
琢磨一下他索性道:“我等片刻支应了那些差役,出城先去看看,否则,里里外外总有人不要脸只要地。”
李征道:“租赁车马再去。”
校尉们欢天喜地都出了门,外头又进来个六七十岁的老汉,跪着磕头自称“老汉便是焦大”。
李征记得这个人,追随荣宁二公,把宁国公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很倚老卖老。
他用不着喜欢或者讨厌这样人,遂称呼“焦老”让他起来,略略说过几句寒暄话,焦大便心情喜悦,原本被赶出大房那边管事的位置,如今也稍微不那么闹怒了。
何况这荣国府的丫头小子们都叫他焦大,人家天家贵胄却叫他焦老。
“老汉哪里敢劳大王称一个‘老’字,只是荣府家奴。”焦大叹息道。
“既是来照应我,那要用我的规矩。”李征问道,“焦老会养马?”
说起这个焦大满脸骄傲,大声夸赞道:“不是老汉吹牛皮,当年国公爷的坐骑就是老汉接生喂养,那是一等一的好战马。”
随即又指桑骂槐道:“可惜不成气的,如今连驽马也骑不得。”
李征眼角一张,心里好笑,这焦大果然是个欠打的。
你听他说的什么“如今连驽马也骑不得”?
他哪里是只说荣宁二府的子孙丢弃了祖宗的发家之宝,他这分明是在说二府的后人们如今迎娶的出嫁的都是些“驽马”。
这就缺德了。
果然,听到这话,从后院出来个圆脸的,还有一点雀斑的丫鬟,模样中上,行动灵便,走路仿佛无声,站在后院与中院月门下看着焦大,但没制止。
焦大不管,大声问李征道:“大王那两匹可都是上等的战马,我看鞑子万户也没有的,当是西域得来?”
李征点点头:“是一个河套北部的什么草原勇者,说是蒙古济农,我出塞时杀之,其座下军马为我所得。此来携带两匹,正是其中之二,不过两三岁,焦老多费心。”
焦大缩了脖子,再也没敢大声说话。
蒙古济农,相当于国朝的亲王,未必所有蒙古济农都是王公权贵,但敢自称或者被别的部落称之济农的,那都是勇武的部落首领之流。
李征能诛杀这样的敌人,那绝不是荣国府敢小觑的。
只不过焦大心里难免要想:“诛杀一个草原亲王竟不能封侯,朝廷未免苛待功臣。”
这不能怪皇帝和朝廷,李征要扶持高迎祥李自成与延绥镇总兵官贺人龙分庭抗礼,甚至通过高迎祥李自成编练军队,诛杀济农的功劳自然要送给这两个人。
否则,高迎祥李自成岂能这么快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