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刚才打过水,里头干干净净,但这是个新打的。
四处一找,乱草丛中又找到一口。
李征搬开石头,取手电筒往里头一照,尸骨累累。
少说七八具尸体,早已变成白骨,认不出模样。
但凡买卖人口,岂能没有凶杀案。
侍卫们一起拜倒,原来人家早就想到这宅子里发生过多起命案。
这次他们全都服了。
“昨晚绑架那孩子的不会仅只是他们三个人,问出来,杀掉。”李征吩咐,“无论找出多少,无论是什么男女,一律杀掉,人头挂在庄子门上,不必报官。”
报官没用。
那四个男女话里话外分明透露着他们跟忠顺福王关系很密切,而如今的应天府尹正是福王府出去的,报了官又能怎么办?
倒不如杀掉,左右王王命旗牌不在,但腰里这把天子剑可杀任何犯罪之人。
证据?
杀了的人,指着他们的尸体说,他们自承认在肃王私宅杀伤人命,够么?
马彧佩服,道:“不错,报官有什么用,他们说既然是福王府在背后撑着,那应天府尹对福王言听计从,他岂能秉公执法?”
“把那个吃醉酒的拖到里面,叫他看一看那几个下场,我回来之前要他口供。”李征吩咐,“那少女保护好,去找皇帝要一些人手,便埋伏在少女家门外,但凡有人去灭口,抓了送到东厂。”
马彧大喜,立即派人走小路直奔大内。
李征去门外往门口一站,数百人呼啦啦跪下去。
李征不予理睬,将偷窥宅子里面的暗暗记住,提着剑绕着宅邸转了一圈。
烈日之下,冤魂哭嚎,这不是个能心安理得住着的地方。
“不如拆掉再建。”铁甲军总旗说。
“拆了干什么?”李征惊讶。
总旗吃惊道:“这里岂能再住人?”
“住人干什么?”李征淡淡道,“将那些男女宰了,人头分开。尸体埋在宅子东边,人头烧了洒在西边地里。哦,是了,人言世间有什么无头妖鬼,须不可让他们出来害人了。”
正当众人当他要说找些高功法师来超度亡魂,李征吩咐:“过几日买上几百斤生铁,把那尸体铸在里头,上头栽上柳树,写上我名字,便说隆治三年秋,李征因公案杀贼于此,人头两断铸在这地里一事。”
众人听了无不胆寒。
李征不在乎,当王法无法为受害者讨要公平时,那就用江湖上的手段。
快到黄昏时分,按照那醉鬼交代,又与少女核对了口供,锦衣卫铁甲军破门抓人,抓出去便杀,毫不留情的血洗不但没激起庄户们的反抗,反倒都关闭大门,小孩也不敢啼哭。
处理完这些人,马彧派回去的人已带来了皇帝的手谕,该杀便杀,不必留情。
但天子很震惊,他看过李征战场杀敌的秘奏,可何曾想过,笑吟吟还在问话的时候,李征突然便杀人。
“陛下派了王公公,带了御马监三百人,都在射乌山里埋伏起来了。”回来的锦衣卫报告。
李征微微颔首,叫人送回去少女,自带着人要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