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闲下来了,可以回忆那些遥远的故事,那些已经遥远的人了,说实在的,兄弟我不愿意回忆,不愿意写,然而为了那些不能忘怀的纪念,既然开头了,就继续写下去,也许是自己老了太脆弱,脆弱的不想去回忆那些人那些事,总想让走了的就走了,离去的就离去,铁打营盘流水的兵,看惯分离,见惯生死,然而总是静静夜晚一个男人总会心痛的不知向谁说。
想念好多好多的人,怀念好多好多的事。这个故事我想可能需要很长很长才能结束,也许我活着,它就不会结束,因为走了的,没走的那些人,故事太多太多,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每个人都是一个长长的故事,那些已经走了的老哥,那些仍旧健在的兄弟,那些逝去儿郎,那些还在撒着汗水训练的小崽子,那么多老哥的故事,比如九十一号的故事,还有早已不在李黑子的故事,疯子老丁的故事,狼的故事,还有那个刚刚已经离我远去一个叫欧阳小家伙的故事,还有现在一群小东西的故事,我不知道谁是下一刻离开我们的人,是你是他还是我,还是理想中我们应该永远都在一群?是的不管生死,天上人间,我们都在一起,不曾分离。
闲下来了,坐到电脑旁边,想写又不想写,不过终究是要写的,回忆里尽管痛苦,但是也很欢乐。人不能忘却过去,只能在心痛的时候假装忘记过去,常常让自己活的阳光,不让回忆淹没自己那种早已潮湿的心情。
不想说这么多,也好像又离题了,那就从这里开始吧,记得我回忆到了我和战友哥挂在悬崖上,真不好意思,让他挂在悬崖很长时间,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我欠他的,让他用嘴巴牙齿把我在半空中拉住了一年,我也承认,我心狠了,对不起,再说一声对不起我的老哥,让我们开始,让我们继续,让我们再次奋战这个狗屁大队路上吧。
在这条绳子末端,两个人刹住了,我和战友哥凌空吊在六十米空中,经过两天参训,我早已几乎耗尽了力气,用那位方脸仁兄说的,我油尽灯枯了。加上今天刚刚又和两位牛人干了两架,刀哥我浑身的伤,我感觉我可能要完蛋了,一手抓住一条绳子末端,一手被战友哥抓住了手,我感觉一阵眩晕,这是力气耗尽,失血过多的缘故,看着战友哥拼了命的拉着我,我知道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完蛋,但是又不敢用力挣脱,担心连累到战友哥,我让他松开我的手,不要管我,牙齿咬住绳子的他无法开口,只能摇头,坚决不肯松手,可我一点力气都没了,实在使不上来了,我大声的喊着;“放开我,别管我,让我下去。”
战友哥说不成话,喉咙里嘶哑喊着不清楚的内容,肯定是不会放手,两个人就这么凌空随风飘荡着。眼看就要撑不住了,两个人都要完蛋,我豁出去了,想用力摆开战友的哥的手,想让我自由落体下去,可他拼死咬住绳子并抓住我。
“这样两个人都得死,你何必呢,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我开始无力的吼了
没有回答,回答只有他喉咙里嘶哑。
“放手吧,求您了,我们走到这里,已经满足了,这是第三天了,我也满足了,这不算第三天的最后的项目也算差不多了,我算完成了,我坚持三天了,我也算实现诺言了,不要让我连累你死,我会死不瞑目的。”
也许我的话刺激了他,反正我一点力气都没了,与其说我一手抓着绳子一手被他抓着,不如说我是全部被战友哥抓着,也许我早已经累的犯糊涂了,话语说的不对,兄弟之间又谈何连累,一滴水滴在我的脸上,下雨了吗?不是,因为那是温热的东西,不是雨水,那是战友哥的泪水,温热且又冰凉,一滴又是一滴,他的眼泪滴在我脸上,火开始在我身体燃烧,战友哥泪水坚决的告诉了我,要死一起死,不会放弃我。
尊严,一个大男人在空中哭泣流泪的尊严,我胸中的火在燃烧,也不知道哪里来力气,我“啊啊啊~~~~一声长叫,我那个几乎只算是挨着绳子的手使劲把绳子往手腕一缠,这样我就能减轻战友哥的负担,也不知道哪里来来气,也许是出自愤怒,也许是战友的泪水刺激到了我。我清醒了好多,人一清醒,力气就有,起码能恢复一些,乘此机会,不管再难受,再疲惫,先自己保护再说,脚上先找找到着力点,然后再把绳子在手腕上缠绕住几下,我这么一做,战友哥一下子就轻松很多,他也找到脚的着力点。两个人再一次化险为夷,不在半空中飘荡,又一次贴住了悬崖。
抬头看到战友哥嘴巴,早已经磨破,一段绳子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我只能心里说对不起,因为我们不需要对不起,能让战友哥在这么多人注视下流下一个男人的泪水,我真该死,那是一个男人尊严。愤怒在燃烧,火焰在心中飘
战友哥由于受伤的嘴有点厉害,含糊的处了两个字:“行吗?”
“行。”我坚决回答,愤怒带来的力量是巨大的。
两个人稍微贴住悬崖壁稍作休息,就又一次开始了攀崖,我们开始了第二次征服。这次两个人互相配合,找着力点,换绳,一鼓作气到了一百二十度的处了,我对自己感到惊奇,我真不知道自己浑身这么多的伤,又被那孙子打的成这个样子,失血那么多还能在愤怒的带动下,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心里感到不可思议,心里也为自己自豪着。
可这个时候我看到战友哥脸色发白,不断冒汗,我感觉到不对劲,我知道战友哥从昨天开始已经超额发挥出了他全部能量,也许这是强弩之末了。尤其刚才为了救我,他再一次超额的发挥出了他的全部,他的手已经开始抖了。
我望了望只剩下最后一步悬崖顶,看看战友哥,好吧,我们撤退,是的我想留下,我想留在这里,我不想脱了这件绿衣服被开除,可我不能为此把战友哥命搭在这里。
“我不行了,我想退出,最后一步太难了,那个不好荡上去,我没力气了,我们一起退出吧!”我对战友哥说道。
战友哥看看我,又看看这个仰角,再看看我的表情,也许我太在意,把在意写在了脸上,他看出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