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那位与众不同的女囚,目光与台上的汉森神官相对,丝毫没有避讳。
一双好奇打量的目光中,夹杂着些许媚态。
朱唇轻启,粉嫩的舌尖在唇间细细游走,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垂涎欲滴的食物。
最后化作盈盈一笑。
媚态百生。
汉森鸡冻了一下,背后一阵寒意,胳膊上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恍惚间再看过去,这位身形异常高挑的女囚,已经低下了头。
双手抱拳放在胸前,似乎在为自己悲惨的、没有希望的未来在做最后的祷告。
汉森愣住了。
要不是他经验老道,肯定还以为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
汉森收敛心神,开口便是让众人意想不到。
“昨晚北方的光亮,各位都看到了吗?”
本以为这位教廷神官,开口又会是宗教的老一套,什么信奉神明保你平安之类。
可没想到会率发问。
昨天夜里,对于眼前的这群女囚而言,也是一场不眠夜。
都是从亚历山大城以及周边城镇汇集起来,随后一并发配到前线。
男囚直接被送往一线黄昏要塞,直面暗潮的恐惧。
所有女囚则被囚禁在血色堡垒,上手就是纺织、缝制,打磨麂皮等工作。
但同样,她们内心惴惴不安,害怕自己也有一天被送往前线。
所以昨天夜晚,只有极少数大心脏睡的很香,其他女囚都注意到夜晚时候自黄昏要塞发出的夺目宛如白昼的圣光。
台下的女囚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看见了。
“暗潮自入侵东拜庭帝国以来,一路向南,所到之处活物全死,沦为生命禁区。暗潮所到之处,无往不利。
所有人都认为,暗潮是不可抗衡的,不可战胜的,帝国将一败涂地,人民将流离失所永远失去世代居住的家园。
但,就在昨晚,大家的认知都被改写。战无不胜的暗潮,迎来了自己的首次败北。我们用行动像所有人证明,暗潮并非无法阻挡!”
随后,汉森更是说出了一句无比扎心的话。
“你们的命运不在我手中。我只是奉教廷的命令阻拦暗潮。只要我想,光明术的威力足以让暗潮退避三舍,我便可从容而退。
但若是黄昏要塞不保,血色堡垒就会成为新的一线。骑士长能撤退,侍卫长能转移,骑士团也可以杀出重围保存实力。
但各位扪心自问,你们身为重刑犯、地牢囚徒,会有人舍命保护你们吗?你猜你们是会被留下阻拦暗潮脚步,还是会和普通百姓一样被转移走?”
汉森的话极为扎心,只是两句反问,就让台下众女哑口无言。
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有一些甚至开始流泪抽噎。
就这心理素质,也不知道是怎么混成的重刑犯的。
但这一波‘恫吓’,显然是起到作用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今日各位多出力,并不是为了剩下的这群臭男人,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各位自己。”
“昨天的这时候,也在同样的广场。曾聚集着上百位男囚犯。但在暗潮褪去之后,就只剩下二十二人。
你们一定认为这群人只是运气好,侥幸活到了我施展光明术驱散暗潮吧?”
汉森挥了挥手,示意罗德上台,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
这种事情,他来说就显得自卖自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