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自己院子,陈靓去了凤倾那里。
此时的凤倾,正斜坐在玻璃花房中的美人榻上,抱着本大顺朝的律法法典查看。
她眉头紧皱,显然对现有的律法很是不满。
直到看到陈靓走来,才缓缓舒展了眉眼,问陈靓:“何事?”
陈靓看到她手中的律法法典,只觉眼前一亮。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三步并作两步,先坐到她身旁道:
“你看了多久了?有没有发现这律法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当然。”
“例如呢?”
“男子为天,妻子若是伤了丈夫,不论大小,刑期三年起。”
“还有呢?”
“女儿为外嫁女,不得继承父母遗产。”
“再有。”
“再有就是这律法上没有的。
那便是丈夫打老婆,没有丝毫刑罚,被默认为打老婆是天经地义之事。简直混账。”
“你想不想改?”
凤倾从这些话语中猜到了陈靓的来意,便放下律法法典问:
“你的客户又遇到哪些不公平的事了?”
“你刚才说的都有。”
然后陈靓就将刚才听来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向凤倾复述了一遍。
凤倾听完,因为律法惹出的怒焰,似又遇到助火的燃油,烧的又猛又旺。
她不再多言,直接起身,与陈靓一起去了府衙。
万长峰不在,凤倾无事可做,府衙中的事现在都是她做主。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查看律法法典的原因。
来到府衙,凤倾在陈靓的协助下,写了一份减刑手令,
交给邢铺头,让他拿着这份手令,去牢中宣读。
邢捕头领命,退出公堂,出门左转,前往县衙女牢。
“张亭希。谁是张亭希?”
邢铺头走进暗无天日的牢房后,对着数名女囚问。
众女囚不明所以,纷纷把疑惑不已的目光投向了张亭希身上。
此时的张亭希坐在牢房的一侧,正在安慰一个刚进来的女囚。
女囚因为丈夫揍她,她瞅准机会咬伤了丈夫的耳朵,得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她向张亭希说自己非常后悔,丈夫只是打她几个耳光。
一不会把她打死,二又沾不到身上一直跟着。
再者,她母亲,甚至大顺朝的所有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她矫情个什么劲呀!
张亭希对她的自责感到无语,也十分气愤。
她理解不了身旁女囚的自责心理。
被甩几个耳光,要是换了她,她非直接砍死那个狗男人。
她的原则是宁愿在反抗中被打死,也不要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
不想再去安慰与自己三观不同的人,所以一听到邢捕头唤自己的名字,她立马站起来道:
“我是张亭希,找我什么事?”
是那该死的贱男人,用银子将她的刑期加长了,还是直接改判成死刑?
张亭希暗暗思忖,思忖片刻,她就听到邢铺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