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陈靓没催促,道一声时间你自己协调,就离开了。
今天和昨天一样。
走出凤栖阁没多久,再次遇到了拿镰刀的姜婉莹。
她要去削昨天没有削完的白芍花骨朵。
陈靓无事,也要跟着去。
但到院门口的时候,陈靓被二丫叫走。
姜婉莹则被自己父亲拦住了去路。
这让姜婉莹突然发现,有些事不说开,他们会像难散的阴魂,永远跟着自己。
她不再推脱,从三轮车上下来,随着许志庆,去了月华楼的雅间厢房。
未到饭时,楼中没有吃饭的客人,只有几个谈生意的茶客,少了些许喧嚣,多了几分宁静。
穿过厅堂,走上楼梯,姜婉莹与父亲许志庆进了一间向阳的厢房。
小二端来茶,许志庆一如昨日,放下了威严老父亲的架子,主动拿起茶壶,为姜婉莹斟了一杯茶。
姜婉莹不习惯他的殷勤,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后,直言道:
“爹,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忙别的事。”
“不就是那两亩白芍花骨朵的事吗!不必再操它们的心了,我今天早上已经找人给你解决完了,不用你再劳心劳力的去忙了。
你这舅舅也真是的,天域那么多下人不用,竟然要你一个大家闺秀干,这也太不知道心疼人。
到底不是直系呀!要是换了我这个亲爹,我这个亲爹,是绝对不会舍得让你干那么粗重的农活。”
“爹,慎言,你这些抱怨的话,传到舅舅耳里没什么。
要是传到倾姐耳里,护师心切的倾姐,就算不要你的命,也会打断你的腿。”
许志庆闻言,心头陡然一紧,火速转变话题道:
“咱父女好不容易见回面,就不说别人了,还是谈谈咱父女吧!
爹爹我这些年过得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
许志庆叹气反问:“哪里好了,都十七了,连个像样婆家都没有,这样可不行。”
“爹爹这么关心我的婚姻大事,是看上哪家的贤德公子了吗!”
“你还别说,爹爹观察了这么多年,真就为你物色了一个身材样貌,甚至家世都极其出色的男子。”
“是吗!是哪个?女儿认识吗?”
天大的好事即将说破,破天的富贵即将来临,许志庆激动不已。
端起手边的茶盏,猛然灌了好几口,又做了两个深呼吸,慢慢平复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缓缓开口道:
“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即太子。”
“哦!是做良妾还是侍妾。”
她这爹老子寒门出身,即便已经爬了很多年,也不过一个五品官。
皇家重出身,重血统。
所以以他的品级,他的女儿估计连个侧妃的标准都达不到。
但许志庆却兴奋回答:“都不是。皇上说了,只要你同意嫁给太子,他就立马下旨封你为侧妃。
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许志庆看着姜婉莹,等待着她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
可等了半晌,姜婉莹仍旧一副平常姿态。
许志庆不解,压了压心底的激动与兴奋问姜婉莹:
“女儿,你是高兴过头,忘了怎么表达吗?”
姜婉莹摇头,接而抬眸,看着自己的父亲道:
“高品阶的妾也是妾,女儿不愿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