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她早晚要处理掉,无他,长乐坊在西街口的巷子里,离族地有些近了。学校门口可以有小卖部,但是不能有游戏厅,这是底线。
吩咐谢苗,泗己领了两队东街卫卒,向着长乐坊而去。
长乐坊中,不论白天黑夜,皆是一副嘈杂模样。骰子的碰撞声、铜钱的掉落声、与人群中偶尔爆发的欢呼或叹息交织在一起。
红眼的赌徒,进来时意气风发出去时,失魂落魄。
尤大早已习惯,此种狂热气氛并不在意。他面前摆着一摞摞铜钱,抓了一把在手上,嗤笑道:“谢家规训一出,我们的生意便一落千丈,不出手教训教训,怎能行。”
但那管事却有些担心:“那谢家女君领兵黑石卫,我们设计他家族人,若是直接打上门来,该如何是好。”
尤大摸了把鼻子:“你当这雀县只有黑石卫?东家早就想找这女娃娃的麻烦呢!”但是没有机会。这不现在借口有了,自己若是凭这事立功,嘿嘿。
那管事见刀疤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只能暗自嘀咕,温家再强也只能算是庶族新贵,如何能比得上黑石卫十几年经营。
“你放心我们东家并不只有温家,县里的其他大族也皆有分红。”温家靠游走在黑白两道,近几年才混出头。手中接了脏事,送上把柄这才得以在雀县立足。
不等他把面前的铜钱摆齐整,便有仆役来报,谢家来人了。
谢苗领了刑君的令,带着泗己和两队卫卒,直奔长乐坊而去。按青黛的话,这等小事并不值得谢娴出手。
往日女君事事亲为,那是因为手里没人,现在几人已经历练出来,谢娴自然是乐的躺平。
谢苗是第一次来长乐坊这种地方,平日里只听说过,巷子深处多为醉鬼闲汉,还有地痞流氓。
她一个女娘来到此处,需鼓起莫大的勇气。谢苗眼神坚定,如今她代表着谢家二房刑君脸面,不能退缩。
泗己把那木门一脚踹开,领着两队卫卒强闯了进去,女君说了不必温柔,大厅内顿时一静,一众赌徒望了过来。
管事探头看着谢苗身上的,黑石鸟纹褙子心中一惊,这谢家,真是来的快。
几个闲汉见谢苗一个小妇人跑来赌坊,以为是来抓自家郎君的。便色眯眯的靠了过来,嘴里调笑:“哪家的小娘子,可是来寻人。”
不等他话说完,便被泗己一脚踢开,撞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泗己轻轻挥手,两队卫卒散开空出一片。泗己搬了把椅子放在中间,谢苗也不客气,稳稳的坐下。
谢苗瞥了眼众人,下巴微抬,手中帕子掩鼻一甩:“来个能说话的。”这姿态,谢娴可是帮她排练过的,一定要有气势。
“喝!哪来的小娘子好大的排面,来我长乐坊何事。”尤大站在二楼,看着两队卫卒带甲配刀,心中发沉,这谢家还真的打算来硬的。
谢苗抬眼看去,神色淡淡道:“奉谢家女君之令,前来带回谢氏泽越。”
尤大疤脸狰狞一笑:“泽越可在我这长乐坊欠了万两白银,咋滴,你们把钱带来了?”
“这我不管,我只负责把人带回去。”谢苗语气平平。
“呵呵,这可是天大的笑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那就剁手!”尤大语气森然如同地狱的恶鬼,他眼神在泗己和众卫卒身上乱转。
“那尤掌柜是不打算交人了?”谢苗也不惧他,站起身来盯着尤大,她此时的神态像极了谢娴不好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