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走上前，李关山先一步开口道：“此行定然艰险重重，路上小心些。”

“路上小心。”自李熙尘归家，李清河送上第一句言语。

大伯也是一样言语，在两人动身之前，有个大棉袄小姑娘一路小跑过来，有些失礼的挤开众人，手上抓着一壶酒递给李熙尘。

“我会好好练剑的！”

摸了摸李汐的小脑袋，李熙尘接过这壶酒。

片刻后，两道剑光穿破低矮云层，一路北上。

“别哭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已经是李家的少夫人了，自然有回来的时候。”

李熙尘笑着开口，先前道别的时候，念秀就哭花了脸，如今眼眶还是泛红。

老六盘坐在剑柄处不发一言，因为被李熙尘封住了嘴。

一把金光巨剑在半道截停了两人一树，来者正是大长老。

“大长老！我就知道你最看好我了，临别之际是不是还有好东西给我？是宝剑，还是什么天级剑法？”

随后李熙尘扯了扯念秀衣袖：“这是姜前辈。”

念秀抹了把脸施了一礼：“念秀见过姜前辈。”

原本面无表情的大长老见了念秀立即换了一副和蔼之色，笑着回道：“不必多礼，前些日子我还与你父亲喝了场酒。”

随后又道：“我此行是给你们护道，一直到离开清云国。”

李熙尘自然没异议，若是那些仇人要暗杀自己，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以自己在远东城表现出的战力，来杀自己的定然是宗师高手。

……

两人收了脚下长剑，踏上大长老那把巨剑之上，速度风驰电掣，不过两三个时辰就抵达了边境处。

清云边境，从这里再往北就是苍梧国了，越过苍梧就是普陀国，再从普陀国往西北处行进，就快要得见那镜天的十万大山了。

“切忌没日没夜的御剑赶路，可在苍梧皇城乘坐山海渡船，虽然速度比不上你们御剑，但胜在安稳长久。”

大长老随后走到李熙尘身前，与传授截天剑诀一样，双指并拢抵住后者眉间，往少年识海注入了一本功法。

“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东西，品阶不高只是黄级顶阶的内功，你那太玄真气差不多可以舍弃了。”

李熙尘面露喜色，有了截天剑诀之后，自己缺的就是内功心法了，太玄真气品阶还是低了点。

凝元境还好，但金丹境来说，太玄真气的质量就不怎么样了。

念秀的内功心法很强，乃是地级功法，是突破金丹境后大乾老爷子传授给她的，但却是属性功法，并不适合李熙尘。

“好了，其他就没什么了。”

“记住，别死在外面。”

大长老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老头儿的身形略显寂寥，李熙尘其实已经得知，大长老与祖师姜离的关系，毕竟两人都姓姜。

大长老自小就待在云海宗，一直想要参悟祖上留下的山门剑意，百年过去不得所求，最后却便宜了自己。

“走吧。”

收回视线，李熙尘拉起念秀的小手。

离开清云国之际，少年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群山。

视线略微模糊，好似穿过了漫天大雪，看见了那座自己从来不曾踏足的山庄。

那日沐可告知要走的消息，李熙尘去送了送长歌，毕竟很快自己也要走了，下次不知何时见面。

长歌要李熙尘跟她去一趟晓月山庄，不过最后他也没去。

回过神，少年撇了撇脑袋上的雪花，随后两人御剑升空，直去远方。

霜雪满头，亦是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