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经中原入关洛,观山千重,各有风骨。
现在,王庆之想从一道山涧顺流而下,随江流到海,悟江海之妙。
或许此行,自己的剑势便可大成。
一袭白衣、一骑白马,就这么悠悠然然的出了洛阳城。
人如玉树临风,羡煞路人。
偏生这年轻的俏郎君满脸春风,并不高冷,所到之处,满眼桃花。
王庆之不是个随便的人,他为人随和,也很爱笑,只是因为他相信,爱笑的人,通常运气都不会很差。
更何况,他浅浅的笑容里,脸颊还会露出浅浅的梨涡来,更显得温馨亲切。
通常,好看的男人会烂桃花。
但王庆之不敢有桃花,那玩意伤人伤己。
看起来可爱可亲,骨子里清傲孤绝,除了雷千堂、斐简、上官玉,并没有人能真正令他亲近。
这是路边一座简易的茶铺,因为临近渡口,歇脚打尖的人不少。
老板娘不过三十出头,虽然只是粗布罗裙,然长相秀美,姿色可人。
天生一双内勾眼,笑起来更添妩媚。
胸口不知有意无意,拉到了最低,雪白雪白,晃眼。
生意好,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老板娘人白就算了,声音还酥,就更不得了了。
老板娘见到王庆之时,秀眉一挑,一双大眼睛又大了三分。
看着那摆动的腰肢,王庆之嘴角也随之微微翘起。
“王公子,才三天,你就从江那边回来了?”
王庆之伸手挡住了老板娘想要靠过来的身子,笑容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可亲。
“风二娘,先前离开时,忘了件东西在你这里,所以特意回来取一下。”
风二娘一愣,旋即笑道:“王公子说笑了,我可没发现您有什么东西拉下了。”
王庆之向后退了半步,脸上的酒窝又深了些,异常认真的说道:“风二娘,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拉在你这里了,现在当然要拿回来了。”
风二娘眼神微凝,笑容依旧:“王公子真会说笑,以妾身这蒲柳之姿,可拿不走您的心。”
“是嘛?”
王庆之再次退了半步,酒窝依在,目光渐冷。
“那就由我来拿你的心吧。”
话落,寒光现。
王庆之已然拔剑出鞘,一剑直刺。
这两个动作,王庆之已经练过了无数次,行云流水,快若闪电。
若仅此而已,风二娘自然能够避开。
但剑未至,一道如奔腾汹涌如大河的剑势已摧枯拉朽般的冲击在了她的心窝处。
她的人弯成了一道优美的曲线,向后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茶铺的柱子上。
轰的一声,茶铺塌了,烟尘大作。
王庆之箭步冲了过去,再次出剑,仍然是笔直而刺,直接贯穿了风二娘的心脏,将她的身体钉在了地上。
一众茶客这才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杀人了!快跑啊!”
转眼间,茶客们跑得干干净净。
此时的风二娘看起来狼狈而凄惨,目光里满是愤怒与不解。
她强忍着痛楚,艰难的问道:“为什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