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客厅里坐下。“这位是钟组长兼电影放演员”。炳宣说完又把各位介绍给组长。
“哦。红军的后代既是组官,又是宣传员,这样采访起来就方便多了。”
“主席!我早就盼望着大家来我家做客,听听我讲关于我奶奶的一段故事。”
“好好好!那大家就边喝茶边听组长讲。”
性子老急的组长,于是开始讲起了一段发生在祁禄山罗坑战役的红军故事。
那是1934年的冬天,漫天大雪,一直被白匪追逐的留守红军游击队,在黎村上坪,盘古山茶梓、仁风、工农、山森村和乱石黄沙、屏山一带,四处打游击,最后,追到祁禄山的罗坑坳,遭遇国民党的一个团清剿官兵,双方发生激烈的冲突战。由于我军已实施九路突围,一个营的兵力还有好多伤员,寡不敌众,我军损失惨重。就这样,我奶奶所在的部队被冲散了,当时她在卫生救护队,他们就沿着山脊的掩护,边打边撤,往金沙村的安前滩方向转移,一行二十几人在刘班长的机智带领下,终于摆脱了追兵,紧急撤离5里路,来到了菌窝,当年这一带有好多做土纸的窝棚,这群年轻的女护士,就把一部分伤病员安排抬进窝棚,伤势不严重的,就在外面露天放着。
太阳躲在云雾里,正午已过,又饥又冷的战士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战争的机动转移,一个高个子伤员山古笑呵呵的坐在地上说。“天当被,地当床,打败白匪回家乡。”
我奶奶听了,十分感动,她对山古这种革命乐观主义情怀十分敬重,心里暗暗有了他。已经16岁的她,参加革命工作已经四年多了,一路随大军从石城县来到赣南于都,打败国民党军,建立了中央革命根据地和中央苏埃政权,谁知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大部队进行战略转移后,大多数女红军都没有参加长征,留在后方打游击,于牵制敌人主力部队。
我奶奶边给伤病员包扎,边安慰伤病员,这边是安全区,大家休息一下,吃点随身带的干粮,补充一下体力。
6位女护士各司其职,给伤病员处理完伤情,接着又喂伤情严重的战士吃干粮。
面对刚才巨大的牺牲,每一位战士脸上都露出刚毅的,无所畏惧的面容。除了前后左右的站岗哨兵外,吃完干粮的战士们,都进入了午后短暂休息期。
一个小时后,我奶奶被班长叫醒,告诉她一起去边上侦察一下,看看边上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容战士们吃住的地方。
踩着融化的白雪,树枝噼里啪啦。俩侦察兵走了一段密林,来到一开阔地,一个更大的造土纸窝棚呈现在眼前。这个窝棚似乎有人做饭,袅袅炊烟在窝棚顶上散开,班长叫我奶奶停下隐蔽,端着枪机警地摸了过去。一会儿,回来找我奶奶,告诉他警情解除,是本地村民在这里制土纸,此刻正在里面吃饭。
等我奶奶和班长进去,当地袁姓百姓已经盛好两碗米饭,端到两住战士面前。
“同志。吃点米饭热热身。”袁老俵说。
“我奶奶此刻的肚子咕咕叫,看见热腾腾的米饭,抬眼看着班长。”
“袁老俵,谢谢你,我看你这个窝棚挺大的,还有取暖锅灶,我们还有十几个兄弟。吃饭就免了吧。你给我们借住一段时间,等我们重病的伤员稍微好点,我们找到大部队,我们就转移了。”
“红军同志,完全可以,你把他们叫过来,天寒地冻的,露天,那该有多冷。”
班长上前,摸出身上的5个银元,塞到袁老俵的手上。
“袁老俵,等会儿你吃完饭,回去一趟,天黑之前回来,帮战士们买点粮食回来,恐怕我们要这里住上十天半月。”
“行,”袁老俵点点头。班长拉着我奶奶,从原路返回。
“同志们,前面发现更大的窝棚,大家准备一下。天黑之前,我们转移过去,在那里过夜。我已安排当地的袁老俵回去了,给我们买点粮食,我们在那里住上几天,疗好了伤,联系上大部队,我们再转移。”
那太好了,战士们马上活跃起来,打点装备,开始了就近转移。
组长说到这,顿了顿,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