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意向来是有仇必报,不过当下这种局面也无心跟他多作计较,心里盘算着日后再慢慢跟他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李微醺将两人的血液都滴到隋意写下的保证书上,然后这张纸便冒烟了,继而迸发出一道黑色的火焰将整张纸燃烧殆尽,没有留下一点灰烬。
同一时间,隋意感到自己的心弦在一瞬间突然紧绷,似乎冥冥之中与什么东西绑定在了一起,成为了共生关系。
隋意原本还心存侥幸,以为能找到什么漏洞可钻。不过如今看来,怕是这承诺必须履行,无法毁约了。
“劳烦公主了,本来理应不该打扰两位叙旧。不过老臣还有些事情要与这位小友交代,就恕不远送了。”国师言外之意,便是下逐客令了。
既然国师发话了,李微醺也不便久留。
她对着隋意勉强挤出一个假笑:“今日旧友重逢,还真是一大喜事。如果皇城能度过这一劫,他日还请务必去我那喝杯茶,本宫必将好生招待。”
隋意讽刺道:“听说公主殿下当初大婚当晚,驸马便无故暴毙而亡。两年后又找了一位新驸马,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日,下场也跟前任完美复刻。如此克夫,我可不敢深交。不过你放心,我们之间的事情总要做个了断,我迟早回去找你的,等着。”
待李微醺走后,国师便将自己的领域传给了隋意。
国师失去自己的能力后,仿佛又苍老了许多,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我的右手边有个盒子,你去将他取来。”国师此时早已生机全无,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体也动不了,完全是靠最后的一丝意志强撑着,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道,“里面有两封信,一份是留给陛下的,还是一份是给我那徒儿的。另有陛下当初赐予的亢龙锏交予你,方便你日后行事,可以少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国师话还没说完,便缓缓垂下了头,看来已经逝世了。
赵江来送走李微醺,回到奕星塔,远远地便看到隋意坐在塔外的台阶上,看来是在等他。
隋意正不知该怎么开口,将国师走了的噩耗告知赵江来,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没想到赵江来却率先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知道师傅方才故意将我支开,就是不想我看着他死去,怕我过度悲伤。实际上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看得开。对了,他老人家临终前还有什么交代我的吗?”
隋意取出国师留给赵江来的信,交给了他。
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本来还表面上一脸平静的赵江来看了后再也绷不住了,泪如雨下,将整张信纸都滴湿,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隋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便只好递过去半瓶酒。这是之前来的路上,路过御膳房,他进去偷吃了些东西,顺便还拿了瓶酒。
赵江来原本滴酒不沾,一直都觉得酒这东西又不好喝,搞不清楚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喝。
如今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见赵江来拿起酒瓶,仰起头就直接喉咙里灌吗,直接将所剩的半瓶都一口气喝完了。
“咳咳咳。”赵江来由于之前从未饮酒,又一次性喝了这么多,当即便被呛了好几声,他不过他却心里反而舒服了些许。
至此以后,赵江来每日便染上了饮酒的习惯,倒也没有嗜酒成性。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喜欢上了喝酒,或许正如隋意当初对他的话,每个男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需要那么几口酒。
隋意原本还想多花些时间熟悉一些国师的领域,可是却连临时抱佛脚的时间都没有。
由于国师死了,原本他覆盖在皇城的领域彻底消散,导致叛军立马攻入城门。
因为隋意已经立誓,且没有毁约的能力性,便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拦在了宫门前。
七路势力在攻入皇城前,原本都早已做好了大战一触即发的准备,岂料破了城门后才发现前面便只战了孤零零的一人拦在前面。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这唱的是哪出空城计,都愣在了原地,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那个,各位乡亲们下午好啊,都吃过饭了没?能否给在下个薄面就此散去,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