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磊正准备出门,刚好遇上了前来拜见的方圆。
问明情况后,答应晚上再跟方圆详谈,他马上要去金鼎山送灵果。
方圆无法,只能告辞刘三磊回到院中,盘坐在床上开始静心修炼。一直到窗外星光隐隐,院门口才传来了敲门声。
方圆起身,出去打开院门。惊讶道:“竟是刘师兄,快进来快进来。”
方圆惊讶倒不是修炼一天就忘了早上的事情,而是提前跟刘三磊约好了,半夜自己才会悄悄去找他详谈,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找过来了。
刘三磊似乎猜到方圆所想,笑着往下压压手道:“师弟放心,那个冯平君没什么可怕的。”
方圆只能点头,转身请他入内。
二人分宾主落座后,刘三磊直接开口道:“我就跟师弟明说了,在咱们上灵浦杂役房,就以我和冯平君修为最高,都是炼气八层。以前有个炼气九层的吴青压着,他资历又最老,大家还能相安无事。”
顿了顿,刘三磊眯起一双小眼:“可前段时间老吴突然被调走,平衡就被打破了。杂役房这几十号人便分作两派。一派投靠了冯平君,一派自然就到了我的麾下。”
见方圆表情古怪,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刘三磊便有些着急了:“方师弟啊方师弟,你到底明不明白咱们这位置有多难得,我之前跟你说的灵树枝,即使每次分得几十块灵石。那也只能算个添头,真正的大机缘还在后面呢。”
方圆一脸平静道:“我知道,不就是到了练气后期,有一次进入外门的机会嘛,田师姐都跟我说了。”
“哪有那么容易。”刘三磊探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壶灵酒,咕咚灌下一大口:“正常参加考核,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咱们这些靠关系进来的怎么拼的嬴那帮泥腿子。要不然我和姓冯的那混蛋也不会耽误道现在了。”
方圆挑眉:“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刘三磊嘿嘿一笑,又拿出一壶灵酒递了过去:“当然有,而且很简单,那就是收买人心。”
方圆也不客气,接过酒壶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就听刘三磊继续道:“杂役弟子想要进入外门,除了通过五年一次的宗门试炼外。还有一条路,就是被金丹期以上的长老或者宗门的真传推荐,且他们每过一甲子才能有一个名额。
我们刘家和冯家都通过背后的关系使了不少力气,才令得咱们上灵圃的金长老松口,答应推荐一个人上去。可他老人家性格古怪,一心扑在灵果种植上。一向不理俗物。只把这事扔给田师姐,让她自行决断。”
说到这,刘三磊又是大灌了一口酒,酒气冲的他满脸通红,恨恨道:“谁知田师姐更不好对付,为人迂腐,非常看重同门情谊。我和那性冯的私下都去许过好处。怎奈那娘们就是油盐不进,非要让上灵圃的杂役公推。”
刘三磊似乎越说越激动,把酒壶往桌子上一顿:“去他娘的公推,那娘们自己就是靠着田家势力上位的,摆什么臭清高。”
方圆这下总算弄明白了,略一思量后,脸色就变得不太好。这刘三磊真是好算计,故意晚上大摇大摆的来见他,肯定是做给冯平君看的,好让对方起了怀疑。
刚要发作,方圆又想到今早冯平君的态度,便压下火气,开口问道:“既如此,那冯平君何故如此威胁我,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师弟挡了他的路。”刘三磊说到这,语气明显有些幸灾乐祸:“他摊上个好娘,本是妾室却十分得宠。帮他进了上灵圃不算,还想送他入外门。本都与外门执事说好了,再送个人进来助他跟我争斗。结果被师弟你半路截胡,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说,还白白搭进去一份人情,你说他气不气。”
听到这里,方圆终于有些无奈,他还以为是因为孤霞峰背后的事情遭人排挤。没想到原因竟如此简单,不过仔细想想,这却更符合情理。
“那刘师兄有什么可教我的?”方圆只能明知故问。
刘三磊笑笑,身上气机一震,酒气刹那散尽,一双小眼精光闪烁:“师弟果然痛快,只要你答应在一年后的灵树枝争夺中站在我这边,师兄自会保你安全无虞。到时候得了灵树枝分配权,自能让其他师兄弟心服口服,公推也就稳当了。”
说着他又翻手取出一小捆灵树枝放在桌上,道:“这些算是师兄借你的,若是一年后我能进外门,便不用还了。”
方圆并没有去接那捆灵树枝,反而严肃问道:“师弟若是不答应,就想当个旁观者,那冯平君又能奈我何,还能冲进院中把我杀了不成?”
刘三磊摇头:“自然不能,不过却有可能让师弟走火入魔,最差也能让你在这上灵圃修为不得寸进。”
“怎么说?”方圆不解。
刘三磊阴阴一笑,便通过传音给方圆讲了些他们这些杂役整治人的惯用手段,只听的他头皮发麻,差点就想今晚卷铺盖走人。
“师弟既进了这清元宗,除非做个泥雕木塑的人偶,否则便脱不开这些腌臜事情。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
说罢就提着酒壶起身,慢悠悠的走出院门,一副喝的很尽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