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弟子居所,黑熊大汉的尸首更是看都没敢看,精神恍惚的跟在朱子明的身后,亦步亦趋。
沈渊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拥有自己成熟的思想,自然不会轻易的被朱子明灌输的道理所洗脑,但是朱子明的话和黑熊大汉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打转,转啊转,转啊转......
朱子明与紫衣女子以及九泉之下的黑熊大汉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话语和行为造就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日后的沈渊可以说是狂妄、偏执、拧巴,让人分不出好坏,时而妄自尊大、薄情寡义,时而谨小慎微、嫉恶如仇,是好是坏全凭一时喜怒,与世俗话本中杜撰出的大魔头、大恶人也相差不远,更是抛弃了其还算不错的本性,变得有些极端起来,对付敌人的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心情好了送顺眼之人一桩机缘只是寻常之事,若是心情不好寻个由头随手将路人挫骨扬灰同样也是正常无比。
不仅正道之人摸不清他的秉性,就连魔道之人也时常惊叹于他手段的残酷、诡异,自愧不如,可谓是亦正亦邪。
这种让人琢磨不定,修为高深,发起疯来不顾一切的疯子才是最让人忌惮的。
一觉睡到天蒙蒙亮,沈渊早就醒了,他瞪大了双眼盯着木质的天花板,心里苦笑道:“没想到自己真的杀了人!”
不知过了多久,沈渊终于缓过劲来,心中开始思考起自己现在的情况:
“朱子明应该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有的话,昨天自己就应该和黑熊大汉埋一块儿了。朱子明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假设可以先放在一旁。”
“昨天晚上自己听到的暗哑的嘶鸣声是哪来的,而且突然的头痛又是怎么回事,就像是预感到紫衣女子会对自己下手才会出现一样,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己的师父张冲林到底想要做什么,自己的身体里到底有没有被种下蛊虫?”
尤其是第三点,自己的师父到底想要什么?沈渊一边起床一边思考自己的处境。
沈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房间的四周,朱子明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这样想着想着,他顺着石板路向着山下走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再去学知堂,时间应该来得及。”沈渊推开窗户,看了看天色。
沈渊在山下的杂事院花了一个善功填饱了肚子,又顺着前往学知堂的人潮上了山。
“今天肯定能‘开蒙’了,再不开蒙,可就说不过去了。”当沈渊看见学知堂的影子时,脑海中划过这样的想法。
沈渊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里纷乱的想法排空,“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的自己能接触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沈渊随着混在一众灰衣、黑衣弟子中进了学知堂,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还没到早课规定的时间,学知堂中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大半,这不由得让沈渊好奇起来,今天又是哪位师叔前来讲课,竟能吸引来这么多的弟子。虽然人数比不上所谓的“丹阳宗第一美女”,但是也要比古板中年要多得多了。
度云山的钟声响起,随着悠悠的钟鸣,一道金虹伴随着钟声滑进了学知堂。那道金虹甚至在众位弟子的头顶上方画了个大圈才落到主讲座上。
沈渊打眼一瞧,却是一位身材相对瘦小,身着青灰色道袍的老道士,一副削瘦的脸庞,咋一看像是一只成了精的大猴子,一对眼珠骨碌碌的打转,一点也看不出师叔辈应有的稳重来。
颇具猴相的老道士一现身,下面弟子的氛围立刻就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喊道:“灵明师叔!灵明师叔!”以及各种各样的欢呼声,弟子们汇聚起来的声音像是要把学知堂的屋顶掀翻。
沈渊看着一脸兴奋的其他弟子,心中有些不解的纳闷道,“这位灵明师叔这么受欢迎吗?”
也是沈渊不知这如猴子一般的老道来历,才会觉得纳闷。
这灵明老道本是当今丹阳宗掌门真人的师兄,平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美酒,二来便是纵论天下古往今来、上下四方的奇闻轶事,而且不是最最隐秘的不谈,不是最最玄奇的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