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位叫余小鱼的少女从奉天部首口中讨了个“特使”的名分,就发动自己的势力积极调查起那对会使用邪术的青年男女起来。
但是景元城中的人没有一百万也有个五六十万,还不用说每天都有人在景元城中进进出出,这要是能查到就真是神仙下凡了。
就这么查了一天不到,那些堆积如山的信息就让少女头大如斗,正在她硬着头皮往下看的时候,一件北城门守城士卒逃跑做逃兵的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按理来说,守城士卒虽然干的活有些疲累,但是油水也是比较丰厚的,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什么太平日子,真的有会傻子抛弃这份正经职业去当什么逃兵吗?
当下,余小鱼就将那作为逃兵证据的甲胄从库房内取了出来,而那位将胡子都修剪的规规矩矩,精神矍铄的楚姓老者只看了一眼,就做出了一个肯定的评价:“这幅盔甲的主人定为邪术所杀,怨气、血气缭绕整副盔甲,非有异术在身者不能视之。”
好嘛,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余小鱼当即下令,发动自己所有的势力全力排查从北城门进城的人数、样貌、住址等信息。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经过两天不分日夜的排查,终于有了结果。
“其中单独从北城门进城的男人四十五个,女人二十七个,男女一起从北城门进城的有十七对,还有五个多人商队也是从北城门进的城......”
小个子家仆详细无比的将这些天来的调查结果讲出来,少女边听边点着头。
“其中,天心坊住进六人,长明坊住进四十三人,昌盛坊住进二十一人......”
小个子家仆像是还要继续往下说,却被少女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你就不能直接说最重要的吗?”
小个子家仆连连点头,说道:“西河坊住进了一对兄妹,那些专门替人带路游览景元城的人说,那哥哥的眼神极为骇人,看上一眼跟掉进冰窟窿一样,这种天气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意......根据小姐......大人的推测,西河坊内住着的就是那对嫌犯!”
“果然不出所料!来人,更衣!”少女从软榻上一跃而下,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去通知一下神武部首还有奉天部首,就说我余小鱼找到嫌犯了,需要玄鸦卫支援,如果他们不肯来的话,就把令牌给他们看,让他们再也不敢小瞧了我!”
......
一炷香之后,一脸郁闷的余小鱼带着三个一脸兴奋的玄鸦卫来到了简陋旅店的门外,他们身后则是站着那位楚姓老者。
也难怪余小鱼会是这般模样,因为她身后的三个玄鸦卫都和她差不多,也是刚刚从候补玄鸦卫变成正式玄鸦卫的,而那些老牌玄鸦卫是一个都没有。
奉天部首就不说了,给余小鱼封了个特使就跑路回了贺州。而景州镇魔司的神武部首压根就不相信余小鱼真的找到了那对妖人的踪迹,迫于令牌的威力,捏着鼻子给了余小鱼三个新晋玄鸦卫,就当哄小孩儿一样,把“余特使”给打发了。
一脸郁闷的余小鱼朝着身后的三个玄鸦卫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位还算机灵的鸦卫顿时向前一步,抬腿往旅店里面走去。
“啊,是玄鸦卫大人,不知大人您要点什么?”
在柜台后兼职账房的掌柜见到一身黑袍的玄鸦卫不禁心中一颤,连忙将手中的笔往下一丢,就从柜台内迎了出来,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但是门前的玄鸦卫以及掌柜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瞳孔中有一抹绿意一闪而逝。
旅店后院的青年顿时身体有些不自然起来,借助旅店掌柜眼中的绿意竟在自己的瞳孔中看清了旅店门前的景象!
“怎么了?”靠在青年肩头的少女抬头问道。
青年抚摸着少女身上润滑的乌黑秀发,深吸了一口少女身上的幽香,定了定心神从之前有些惊慌的心情中摆脱出来,平静的说道:“阿朱,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阿朱刚刚说完这句话,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起来,“他们追上来了?”
阿赤却不答话,紧紧的搂住少女的身躯,沉声说道:“说给我听!”
“不能随意动手,不能随意炼蛊,尽量坐船走水路,防止被玄鸦卫再次找到......”说着说着少女的眼中不可遏制的流出眼泪来,有些哽咽的说道:“不管到哪里,阿赤一定会找到阿朱。”
听到少女真的记住了自己说的话,阿赤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紧紧的抱住少女,像是要将其揉碎进身体一般。
良久之后,阿赤站起身来带着少女往后门走去,再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子放进少女的怀中,说道:“快走,我会拖住那些老鸹一个时辰,你趁这个机会赶快出城。”
看着少女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青年也是于心不忍,伸手抹去少女脸上的泪痕,“别哭了,你先走,我随后就来,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这个。”青年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少女平坦的小腹。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少女立刻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又抱了一下青年,在他的怀中闷闷的说道:“你说过的,别忘了!”
说罢,少女头也不回的从后门的小道往西河坊的河道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