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渊这话的韩姓中年更是大喜过望,心中更是一百二十个愿意,一旁的白皙妇人也暗暗的捏了捏他的手臂,示意他赶紧答应下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多谢小兄弟了。”
韩姓中年将兽皮地图揣入怀中,接着有些高兴的说道:“来我为小兄弟介绍一下,这位是韩某的内人刘娘,这个是小女韩阿梅。”
接着韩姓中年一把拉过藏在刘娘身后的小女孩,指着沈渊说道:“阿梅,快,喊叔叔。”
顶着总角的小女孩有些害羞的叫了声“叔叔”,就又缩到了白皙妇人的身后,露出两只总角偷偷的看着沈渊。
沈渊也不是很在乎这点,摆了摆手,说道:“我叫沈渊,有什么事情边走边说吧。”
沈渊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了一声白夫人,让其在前方开路,示意身后的一家三口跟上。
“原来小兄弟的姓沈,这么年轻就敢出来闯荡,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韩姓中年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个劲的在旁边说着什么。
沈渊则是有一茬没一茬的同韩姓中年搭着话,跟在白夫人的身后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就这样走了小半天,沈渊几人周围的荒草也变得高大起来,几乎遮住了眼前所有的视线,只能看见头顶上被薄雾笼罩的天空,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黄色太阳。
见此情形,韩姓中年也失去了谈话的欲望,不时的掏出兽皮地图来确认着方向,一旁的白皙妇人更是牵着小女孩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沈渊看着周围越发高大的荒草更是眉头紧锁,心中暗暗嘀咕道:“这玩意儿吃什么长大的?又坚又韧,一脚踩下去还能弹起来,要不是白夫人身上有一层凡人见不到的阴煞之气可以削铁如泥,能在这荒草丛中开出一条道来。光靠沈渊一行人能走到这里也是够呛,现在估计都摸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了。”
略一沉吟之后,沈渊忽然手掌一翻,摸出两柄钢刀来,递了一把给一旁的韩姓中年。
这刀也是沈渊的战利品,从那群食人贼的破庙中搜刮来的,当时想着来都来了,先拿了再说,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而一旁的一家三口却被沈渊变戏法一样的举动吓了个不轻,竟有些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起来。
一旁的白皙妇人更是有些不安的朝韩姓中年看去,嗫嚅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而韩姓中年则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家娘子稍安勿躁。
“刀给你,把沿途的野草砍掉一些,把路弄得宽敞一些,要是天黑之前出不去的话,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
沈渊朝韩姓中年说着,自己也抄起一把钢刀向着自己前方的荒草砍去。
如果只有沈渊一个人的话,对付这种坚韧至极的荒草,沈渊有不下数十种方法。
之所以不用清风剑、冷月剑这些法器,是因为清风剑已经在和白夫人的战斗中多处受损,不堪使用。
而冷月剑这柄下品法剑则需要灌注不少的法力,才能削铁如泥,本身的品质与世俗界的钢刀而言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并且动静比起手上的钢刀来说也比较大。
更不用说沈渊身边还有凡人存在,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他也只能吃些苦,自己多费点力气了。
一路披荆斩棘下来,韩姓中年早已经是双臂酸麻,苦不堪言。他本身就是读书人出身,这些年来虽然谈不上养尊处优,但也是吃穿不愁的主,哪里受过这种苦。
只不过韩姓中年看一旁比他小很多的沈渊还在奋力的劈砍荒草,也只能暗自咬牙坚持下去。
至于沈渊,他本身就是体魄异于常人的修仙者,好歹也练了三年的武艺,劈砍些杂草当然是不在话下,哪怕这荒草坚韧无比,也不过是多花点力气的事情。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白夫人一脚踏空,沈渊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自家的炼尸,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吩咐白夫人退后一步。
“这位姑娘怎么了?”
韩姓中年甩了甩自己酸涩的臂膀,连忙问道。
白夫人作为炼尸当然不会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沈渊的身旁。原本正要答话的沈渊,顺着白夫人开辟出的缺口往前看的时候,脸上还算和善的表情却一下子消失殆尽,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之色。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虫豸嗡鸣的声音,还有一阵阵怪异的腐臭味,像是鸡蛋腐烂的味道,又像是田间地头的粪便与垃圾混合在一起的怪味儿......
沈渊估计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种味道,这是尸臭!
韩姓中年顺着沈渊的目光朝荒草的缺口看去,原来一行人不知不觉中已经从一人高的荒草中走了出来,前面就是一片水田了。
只不过奇怪的是,原本正是耕田灌水的时候,还是天气不算太热的上午时分,水田中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韩姓中年脸上高兴的神情还未隐去,忽然看见就在荒草不远处的水田中趴伏着一具小土坡一样的大肿囊泡,肿泡上还勒着一件粗麻衣,看上去竟然像一个没有头颅的尸体!
韩姓中年脸上还残留着之前逃出荒野的开心与激动,但是认出眼前的尸体之后,就立马变成了煞白,看上去说不出的滑稽与可笑。
“老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