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姓中年闻言身体一抖,那白皙妇人也是惊的捂住了嘴巴,只有那小女孩眼巴巴的盯着沈渊手上的饼子,吞咽着口水。
韩姓中年与自家的娘子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交流一番之后,韩姓中年便将手中的钢刀递给妇人,接着急匆匆的往青石院中走去。
很快,站在院子外边的沈渊等人,就听见韩姓中年和那地窖中人影的轻微交谈声。
沈渊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哄骗小孩,要是碰见这种麻烦事,说不定一剑杀了换个清净也是说不准的。
不过,无缘无故的,又不是什么仇敌,沈渊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也只能让韩姓中年来搭救这个倒霉的小人儿了。
“倒是这饼子......”
沈渊捏了捏韩姓中年递过来的饼子,这米黄色的饼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又干又硬,摸上去沙沙作响,给人的感觉比妇人手中的钢刀还要坚硬的模样。
沈渊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饼子,实在是不愿意下口吃这张堪比铁器的硬饼,又看见那叫阿梅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便将手中还没捂热乎的饼子还了回去。
小女孩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皙妇人,得到允许之后,这才开心的接过这张饼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韩姓中年却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看样子也是被地窖里的土豆蛋子砸的不轻,头上的发髻都乱了。
面对沈渊询问的眼神,韩姓中年却只能报以尴尬的笑容,像是解释一般的说道:“那孩子好像一点也不相信我说的话,窝在地窖里不肯上来。不过先生放心,等下我带着刘娘和阿梅一起去再试一下,肯定能知道这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姓中年这话倒是把沈渊弄迷糊住了,看来这人是会错沈渊的意思了。其实对于这村子到底是谁屠的,又有什么目的,只要不波及到他本身,沈渊是半点都不在乎。
不过看韩姓中年这样子,沈渊自觉也没必要阻止人家做善事,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稍作休息,韩姓中年便带着自家的妻女重新回到了小院的厨房中。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等的门外的沈渊是饥火上涌,甚至开始怀念起那能当兵器的饼子来。
人这种东西就是奇怪,总是要等到失去之后才会珍惜。
实在饿的受不了,沈渊这才从储物镯中取出一粒小辟谷丹掰下一瓣,混合着一点清水吞咽了下去。
并不是沈渊舍不得丹药,又或是贪恋口腹之欲,硬是要吃什么饭食来填饱肚子,而是这辟谷丹一旦吃下去,之后不管吃什么东西都是味如嚼蜡,嘴巴淡的能长出鸟来,所以沈渊也不愿意多吃。
如果是在丹阳宗闭关修炼的时候,吃辟谷丹当然是节省时间,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但要是到了世俗界,没有充足的时间修炼,从而忽略掉嘴巴里那种寡淡的味觉,这种味如嚼蜡的感觉当真是折磨至极。
凝神细听片刻,沈渊发现韩姓中年还在厨房和里面的小人儿交流着什么,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生出一种一走了之的冲动。
好在沈渊刚生出这种想法,韩姓中年就从院门中走了出来,那白皙妇人一手牵着一个小人儿,一个是韩阿梅,另一个则是个眼眶发红,像是刚哭过的八九岁小男孩。
看到韩姓中年出来,沈渊没顾得上和他说上一句话,就一头扎进了厨房的地窖中,将地窖里的土豆、酱缸、还有所剩无几的肉块全部席卷一空,放进了得自倒霉邪修的储物袋中。
本来沈渊的目的就仅仅只是弄点东西填填肚子而已。
出了院门,沈渊朝着韩姓中年打了声招呼,就自顾自的带着白夫人沿着官道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韩姓中年到底和那小男孩说了什么,这会儿这眼眶哭的发红的小男孩正乖乖的牵着白皙妇人的手,一言不发的跟着众人往前走。时不时的看向那最前方身穿白衣的沈渊,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巴。
走了没一会儿,沈渊迎面撞上一个长得有些......嗯......恶形恶状的汉子。
这人长着一口烂牙,额头凸起,眼窝深陷,骨瘦如柴的身上披着一件破单衣,露出两扇像猪排骨的肋骨来,像极了沈渊前世看过的那些瘾君子。
而这长得恶形恶状的汉子身上竟然还扛着一支长枪,只不过看那长枪已经虬结褪色的红缨,还有那阳光下粗糙不已的枪头。沈渊估摸着这看起来唬人的长枪也就是个样子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沈渊当即让到官道的一旁,让这丑汉先过去。
见到沈渊退让到一旁,韩姓中年一家也是如法炮制让到一边,不过那小男孩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以及不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