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袍罩身、头戴斗笠、面覆黑纱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拢在袖袍中的右手正在往下滴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接着这看起来身材曼妙的黑袍女子退让到聚义厅大门的一边,一袭白衣的少年施施然的跨进这满是豺狼虎豹的大厅内,正是沈渊。
在明亮的火把照耀下,沈渊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轻佻地说道:“诸位好汉,可是吃饱了?”
聚义厅中像是安静了一瞬间,立马一个看起来是头领模样的癞头贼人跳了起来,瞪着一双牛眼怒视着沈渊说道:“呔!哪里来的黄毛小儿,敢来我们天王山闹事!”。
“就是!就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鬼就敢来我们天王山,怕不是长了熊心豹子胆,正好剜了心肝下酒!再把那女人留下,让兄弟们快活快活!哈哈哈哈......”
聚义厅中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一些个被吓得离开座位的贼人也肆无忌惮的指着沈渊和白夫人笑了起来,嘴里的喝骂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大厅中竟然有些混乱起来。
那些衣衫不整的女子眼中露出的希望之意也变成了麻木的绝望,被捆缚在大厅木架上的精壮汉子们将自己的头扭了过去,像是不忍再看。
或许在旁人听来,所谓的“剜了心肝下酒”只是一句狠话,但是这些精壮汉子可是真正见识过的......
听着耳中不断地污言秽语,沈渊像是没听到一般,环顾了一圈聚义厅中的景象,在心中细细的数了一下贼人的数目,不禁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些棘手起来。
“怎么比那丑汉说的要多出不少?看上去倒像是新加入的......”
坐在最上座的八臂大王轻咳一声,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只不过那些安静下来的贼人依旧一副狞恶的样子瞪着沈渊。似乎只要自己的老大一发话,就上前将沈渊乱刀砍死。
“小子,你坏了本大爷的兴致,拿命来偿吧!”
八臂大王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戏谑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对坐在他大腿上的妖艳舞姬上下其手。舞姬眼中的惊慌很快隐去不见,只剩下如水的春情荡漾,那低低的呻吟声更是像猫抓一般,挠着每个人的心头。
已经数清楚贼人数量的沈渊笑了起来,笑着说道:“这样看来,各位都吃饱了,这样的话做个饱死鬼也不枉此生了!我这就送诸位往生极乐!”
原本八臂大王发了话,要眼前的小子拿命来偿,就有贼人头目坐不住了。现在听到沈渊如此刺耳的话语,哪里还忍得住。
“小子猖狂!我来!”
依旧是那头领模样的癞头贼人跳了出来,攥着砂锅大的拳头掀起阵阵恶风朝着沈渊打了过来。
“小子,到了地府记得报上爷爷‘赛猛虎’的名字!别做个糊涂鬼!”
面对着瞳孔中不断放大的拳头,沈渊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古怪之色,“这天王山的山贼都这么穷的吗?怎么连个兵器都没有?”
一道雪亮剑光闪过之后,癞头贼人的一只臂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大厅中热闹的气氛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大鹅,一瞬间死寂下来。
那癞头贼人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样,又是习惯性的挥了挥自己的断肢,这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断臂上的伤口。
断臂的伤口上挂着一层淡淡的白霜,也正是因为这层白霜,癞头贼人才没有立即感受到疼痛。
就在癞头贼人就要痛呼出声之时,沈渊手中的剑光闪了一闪,将他剩下的臂膀、大腿全都卸了下来,随后一剑戳进癞头贼人的口中,将他嘴里的舌头、牙齿,包括嘴唇全都搅成了一团血肉。
大厅中的众人看着地上不断扭曲,却说不出话来的癞头贼人,一下子又变得混乱起来。
女人们抱成一团缩在大厅的一角,瑟瑟发抖。绑在木架上的精壮汉子们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要知道,这个癞头贼人的“赛猛虎”称号可不是他自己起的,而是这人真的赤手空拳打死过一只虎纹兽。如果不是争强斗狠打死了同乡的一位富家子弟,被迫上山落草为寇,现在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打虎英雄。
这癞头贼人平日里就是八臂大王手下的头号猛将,哪成想一个照面,就被沈渊剁成了人棍。虽然其中也有癞头贼人轻敌大意的成分,但是也不可否认眼前这白衣小子的棘手程度。
“砰”的一声,八臂大王拍案而起,将腿上坐着的妖艳舞姬推到一旁,阴沉着脸说道:“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说罢,这位八臂大王抽出一柄装饰意义大过于实战意义的宝剑,看向自己手下的喽啰们。
底下的贼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抽出钢刀对着一旁刚入伙的农人汉子们威胁道:“快上!不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一番胁迫之下,农人汉子们赤手空拳的朝着沈渊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