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远远的看到了这群人,又想到了本该聚集在此的另外五人,大略心里有了数。
他以为自己会蒙受姑娘劈头盖脸的怨怼和辱骂,但对方既没有怪他,也没有怨他,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因为她身上再无半分生气可言了。
他甚至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只记得这张脸在战前曾反复的提醒他,
“他叫吴炎辉,他叫陈洪,他叫余光照,他叫......”
她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念了一遍。
但卫道徒有满腔的怒气,并不在意对方姓谁名谁,对他而言这些平素里不怎相识的人,以后交集的机会也不会多。
上品灵根和中品灵根不同,他未来的路会走的比这些人要远要长,更要快。
快到对方望尘莫及,快到对方瞠乎其后,快到对方驻足的刹那,自己已成为茶余饭后交口称颂的天骄之辈。
“你重复一遍他们的名字。”
那姑娘不容置喙道。
“我凭什么要重复?行动之时,我只需知道与我一队的是谁便可。”
卫道十分不耐烦道。
“你重复一遍。”
她又倔强的重复着,卫道目光与之对视,只看到了一个蛮横无理、无趣又刁钻的犟种。
脚下的兽群冲锋声震耳欲聋。
卫道走到跟前,俯看向对方头顶,问道:
“陈洪怎么死的?”
“死于雌雄二兽临死反扑。”
“汪尘呢?”
“死于巨岩掉落,躲避不及。”
卫道一一问完了所有人,唯独没问余光照。
他低骂了一句,
“真是些够蠢的死法!”
“卫道!”
田琛光和房懿同时喝道。
卫道没有说话,抬起青筋鼓涨的右臂,夺过王延手中的青元精魄,张嘴吞了进去。
王延总归是没把余光照临死前袖中紧握一根崭新玉簪的事说出来,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似乎到最后也没能照亮什么,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照亮了。
感受着脑中裂开纹路的玉台想了想,王延扶膝起身,
“算我一个。”
四名正生都瞧了他一眼,田琛光咬紧了牙关,怒声开口道:
“你去凑什么热闹!”
“这位师弟,就此退去罢,这种层级的战斗,连我们都插不上手。”
“师弟,你的心意我领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唯一能参与的卫道,也只是个诱饵罢了。
“或许能从三只二阶大兽那里想想法子。”
王延微眯着眼,一直在观察着场面局势变换。
他一个炼气二层定然是不可能与筑基中期的凶兽正面相搏,即便他神识出众。
先前入境时也试过对方的神识强度,只是一个照面便将他的玉台摧裂。
所以首先从长老们钓来的筑基凶兽那里作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