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家在蒻水城就是庞然大物说一不二的存在,落云宗则在秋阳郡都如雷贯耳,有年轻的小辈不懂其中关窍小声问道。
“落云宗是?”
旁边那人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么给你说吧,在矿场里,裕家是这个。”
“蒻水城内,杨家是这个。”
同样还是那个大拇指。
“整个秋阳郡内,落云宗是这个。”
那人顿时恍然大悟,颇为自得的道:
“那是比天王老子还要大。难怪我看他道袍俊逸非凡,气度雍容,不是一般膏粱公子可比。”
裕冉儿吃了瘪但态度极其诚恳,面上她必须要维持对落云宗的尊敬,又再次低头道,
“罢了,此事误会一场,也算给他们长个记性。”
“这事其实也不全怪下面的人,说起来是裕家被猪油蒙了心,是因为利益作祟。”
卫道抓住话柄,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你这算是主动认罪?承认矿场里头豢养了一只妖鱼,也承认用矿工投喂祭祀?”
外侧矿工纷纷哗然一片,猛然反应过来落云宗弟子来此地的目的,有脑子转得快的已经想到,难道今天发生的一切也都是投喂所致?
“冉儿可从未承认这回事。”
裕冉儿也面露惊容,逼真无比,语气却是从容不迫,
“冉儿所说的利益,并非是什么妖鱼,投喂一事更是耸人听闻。”
“口说无凭,这样吧,还请各位进矿洞一观,各位父老乡亲有意者也可同去。”
她又挥手招呼了围观的矿工,有贪恋其美貌的青年汉子已经神情温软的跟了进去,几个老练些的也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纷纷心称妖女害人。
本来刚发生过矿场塌方都不敢进,看到落云宗的几人进去,大家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壮起胆子跟了上去。
徐长飞疑惑道:
“这裕冉儿在耍什么花样?”
看着裕贵仁在前方被搀扶着带路,王延心里有些古怪。
他有了一次被幻术蛊惑的经历,提前调用玉台防备不怎么害怕,像阎江青和卫道这样的正生,应当也有某种防身的法宝。
至于矿洞内作战,他如今也熟悉了地形,不担心突然发难。
裕冉儿沉闷少许,
“罢了,事到如今瞒下去也是徒生事端。其实矿里没什么大秘密。”
“或许是这里岩层不稳固,出了几次坍塌事件,让大家有了些怀疑。然后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将裕家矿场传出了许多骇人听闻的邪祟传说。”
王延无心听此女的狡辩,留意着带路的裕贵仁。
这人明明不怎么来矿场,却对矿洞中的曲折回环熟悉的很,王延仔细盯着对方。
一个看他有没有暗自施什么幻术,另一个留意对方是不是将人带偏离了位置。
出乎意料的,一直走到目的地,全程此人都没有绕路,径直到达王延当日坠入幻术的路口。
“我想这位道友便是觉察这里有异样罢?”
裕贵仁似笑非笑的望向王延,也猜到对方有所防备定是之前私自下了矿,目睹了矿工被大鱼魅惑的场景。
但他绝不认为对方进入幻术的影响范围,因为那种等级的幻阵,连炼气后期的弟子来,也难免受到影响。
他这个阵法一道小有天赋的人,都不得不佩服此阵的高妙,若是王延身入过幻境,定然已经沦为鱼腹粮。
王延定神看去,在这通道的岩层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白光。
“这是......幻道之基,惑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