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鱼躁动不安,这里恐怕打起来全都会埋葬于此,赶紧先出去再说!”
他原本将此鱼当作对战中最大的变数,但据他观察下来,这妖鱼本身的攻击性不强。
方才也仅是受到大量血气的吸引才跃起,如今回到了祭坛之下的岩浆层。
这两个世家奴仆虽然强,但要他们到了地面上要跑对方未必拦得住。
他又唤出一柄宗内购置的下品灵刀倒插在被掩埋的洞口位置,免得落石坍塌后记不清方位。
其中一名炼气四层的大汉虚手一抬,翠色流光倏忽击出!
一个照面的功夫,竟将王延价值连城只用过一次的下品灵刀,直接碾了个粉碎。
王延仿佛听到了灵石碎裂的心痛声,上一次还是在石青虫偷吃的时候。
“就别搞这些小伎俩了。”
那人从容不迫,笑的很是和善。
王延心中怒气升腾起来,已经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暗想着,
“你怎么也至少要给我吐出一把下品刀的价值来才行。”
另一名虬髯大汉也不含糊,一拍储物袋,两头交缠的小蛟带着流光勾连旋动,到末端又缠成一个人骨,散发出阴冷的焰火,形成一截半臂长短的人头骨杖来。
只是略略感受,就体味到了与狐刀接近的气势。
“一阶中品法器!”
王延判断道。
一股幽冥的气息瞬间笼罩,无端有风起,随即骤然阴风大涨,鬼声呼啸!
青色风阵眨眼一出,所到之处土石成灰,砂土立陷,连爆声也听不见仿佛被生吞了进去。
王延紧咬着牙,此时的灵气只恢复了小半,不可硬抗。
正欲往后躲闪,却见眼前金光大灿,漫天金芒席卷而出,与阴风腐气对冲后波出浩荡光纹,掀起烟尘漫天!
两波巨大的能量对冲后消散殆尽,激发出大片金粒,附着后又消弭在岩壁中。
“九煞阴风乃是中品道术,此子一剑破之,剑和人都不简单,谨慎些!”
那人互相传音起了警惕,但他不知道的是,卫道也已经是全力一剑,出剑即全力,从不留手。
“不能在此地纠缠!”
王延灵识全开哪里还看不出敌我差距,对方只是信手一击,而卫道去了大股灵气。
他一边急切的唤出石青虫想要恢复法力,却发现这家伙这时竟然不见了,只得回头继续寻起上行的土石通道来。
在耳畔不断有落石声响起,连中区的矿道也在坍塌!
裕冉儿面目阴沉,看出王延的想法,一根玉色钗子迎风涨大,又凌空炸开阻断其后路。
爆炸的威势几乎将顶部岩层摧垮,王延不能让他如愿,蓄起不多的灵力一掌对轰,灵气澎湃而出,仅凭少许灵气就跟她的下品消耗法器浮云钗对了个半斤八两。
“你还有法力?”
裕冉儿咬牙切齿,到达现场裕贵仁就传音与她说个明明白白,她怎么不知道对方大战将歇,此时正是灵气虚浮的阶段。
手中再度火焰翻飞,焰光高涨,是裕贵仁释过的焚火镇字印诀。
只是威力比对方强横数倍不止,没有继续打向王延,而是朝着归去的通道。
砰!
岩层剧烈抖动起来,大片土石接续坍塌。
令王延意外的是,此女并未继续出手,而是转向另一侧的世家奴仆,后者本来与卫道战作一团,突然察觉到这边的异样也停了动作。
裕冉儿笑盈盈道:
“走到这一步也是谁都不愿见到的局面,我爹慌忙传信将我从宗内召回,视我为救命稻草,没成想我调兵遣将计谋频出也只搏来个如今的局面,是我小觑了落云宗的智慧。”
“五年之期,好不容易此鱼母已经到了产卵的关键时刻。我想整个裕家的价值也比不上这条大鱼珍贵。”
“猜得不错的话世家早就在裕家人身上留下了某种印记手段,毕竟我都想得到世家怎可能未有考量?若鱼母不成,裕家只要还存在一天,纵使逃到天涯海角也免不了被抓回的命运,一辈子都要为此事日夜操劳。”
“我问你们,是否我裕家人大可死绝,鱼母也不能死?”
两个大汉均是沉默,不置可否。
裕冉儿冷笑一声,又继续道,
“你们以为惑心石便是最后的保险?我向来不愿意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我早已安排好退走的马车你们都内心清楚,那此行又把你们两个世家的人带过来是为何?”
“我的道术攻击性不强,但范围足够大,凭借土石之力,将几位都留在这里不难。”
言罢周遭的土行元力疯狂涌动,塌陷之势更加猛烈!
两人面色皆是一变,黄阵空和裕贵仁更了解裕冉儿,才更加害怕,他们刚丢了修为,一路过来不就是为了在其庇佑下保回条命来。
“小姐?你这是要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