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理,洞府大门穿过谷地就近在眼前,工匠们只想绝地求生。
“叫你们走了?”
那人声音清清淡淡却如同春雷炸响。
也和董平说着同样的话语,但里面的杀机和威严所有人都感悟的明晰,众人皆像是被阎王点名心头一震,脚步顿止。
几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有鹤立的有展翅的,有踏出一半急停的,但后面一人显然没刹住,顶到他背上,使得他滚出去两圈啃了两口土,又赶忙蹬地起身站得规矩。
纷纷直起身子乖巧又恭敬的排成一列,细看还是按照高矮次序列队。
其中的修士头子反应最快,尽管手指痛的面部扭曲,也将凡人匠师挨个掌嘴!
为了让王延满意,还是用的那只被刀气震得连心都痛的那只手,每个凡人至少被呼出来一颗牙齿,厉声呵斥道:
“王老爷的地皮给人弄脏了,还不给人恢复原样?!”
众人醍醐灌顶,直线跑步回程。
收牌的收牌,捡木屑捡果皮,没有储物袋就把卵石碎屑用衣服兜着走。
只有那个吐了一口痰的对着墙角半蹲着,望着自己身体里来的那滩浓重又粘腻的东西,眉头紧张面露难色。
那名修士头子立即不快了,斥道:
“你娘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恢复原样!?”
那人缓缓俯身下去,吞了吞口水,已经有了呕吐的反胃感。
王延实在看不下去,释了个净尘咒,但掌嘴少不了。
董平像只死鱼趴在地上,脊背已经彻底弯了下去,没人问他究竟是谁指使来的,反倒自己唉声叹气的求饶交代,
“是小人错了!赵松雪命我来的,你要报仇就找她去!饶了我这一回把亲爹。”
“我可没这种儿子,别来沾边!”
王延作势又要打,董平鲤鱼打挺连忙往前弹了一尺地。
顾芸这才反应过来王延说的引蛇出洞是什么意思,这群人是收了某位正生的贿赂,来引他出去,想在宗门外抢夺其传承石碑的机缘。
先前若是真的去找兰盈恐怕才中了计。
但也是利用了自己和匠师已有的矛盾,这些人挨打并不冤。
顾芸凑到王延跟前来,她也在内务堂查到些东西,
“赵松雪好像不是那几名正生之一,她的排名不够,这背后还有人!”
“我来问问。”
王延提起雪亮刀具,又是一刀背打在董平脊骨上,对方临时催动一个护盾抵挡,但顷刻便溃散。
背脊仿佛被人敲断,刚站起来又趴下,对着地上不断咳血。
这次应该没力气鲤鱼打挺了。
董平面露哀色,
“不.......不知啊,小人这是真的不知道!”
他声音模糊,喘气都不匀,但怕说慢了又要挨打。
“这次应当是真的,可惜兰盈不在,要不然还可从她那里得知些线索。”
顾芸胸口的憋闷有了出口,情绪平复下来,思维也逐渐清晰。
王延缓缓将刀入鞘。
“无妨,继续等下去。”
“如若是洪执事先来,那执事定然知晓此事,赵松雪那样的寻常正生叫不动执事,可以从前者那里得到线索。”
“若是无人前来,那定然那人还在外面钓鱼。”
王延又看向一众匠师,
“至于你们......”
他还未想出个怎么具体章程来,但必然是不能让他们走出去的。
这波人是那正生为了钓自己出去的饵料,如今也是他钓对方进来的诱食,一定要让战斗发生在宗内,他才不至于身死。
王延这里还在思忖,那名手指被掰断的修士已经发出命令,对着匠师们大喝道: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王老爷推倒了重修,哪里是耳房,哪里是花圃清楚不清楚?”
“清楚!”
下首规规矩矩的,像是春游时被师长点到的孩童,齐齐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