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建筑工盖好了房子，澄江两人终于从出租房里搬了出来。

“西边的新大陆人暂时少。”瑞香说，“以后人会多起来的，因为这片陆地比共和国本土还大。”

“那就等人多了，我们再找别的地方住嘛。”澄江说，“反正现在建立一座城市特别费劲，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人会来。”

两人住进了新屋，几天后，他们家远处落成了一座小镇。一年后，又陆陆续续有好几座小镇被建立起来。不过这里并没有大城市。

终焉九十一年的冬天，清冷的早晨，瑞香看着家里越来越少的煤炭，对澄江说：

“宝贝——好好待在家里，姐姐去镇上买煤炭——”

澄江还在睡觉，翻了个身说：

“嗯唔……”

说着，还把床弄得“咔咔”作响，装出一副要起床的样子。

“宝贝，外面冷，别出来哦。”

瑞香披了件皮大衣，骑着马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澄江终于起床了。

“嗯……”他揉了揉眼睛，“几点啦……”一看钟，“嗯……十二点啦……姐姐回来了吗……”

他摔下床，摸来一双拖鞋。

“啊嚏……好冷……”

索性就把被子裹在身上，也不敢穿衣服，因为衣服是冷的。

“姐姐……早饭是什么……姐姐……还没回来吗……”

他去刷牙。

“姐姐……牙膏没了……哦……姐姐出去了……”

拿冷水刷完牙，他去吃早饭——虽然已经是中午了。

“她怎么还没回来……大概又去看戏了吧……上次可把我担心坏了……”

三个月前的一次，瑞香早晨去买东西，在镇上看到她喜欢的狗血剧，居然一直看到黄昏才想到回来。

到晚上，瑞香还没回来。

“姐姐……去哪儿了啊……不会是遇到坏蛋了吧……”

外面开始下雪了。

“这里可不是本土啊……就像西部电影里的世界……不会……真有……”

他不敢细想，但又必须细想。

“这太意外了，我要出去找她！”

他带上枪弹。骑着马去镇上找瑞香。

“姐姐——姐姐——姐姐在哪儿——”

他第一时间去剧院，剧院正在排深夜档节目。

“嘿，皇上！”售票员说，“皇上也得买票哦！”

澄江买了一张票，售票员售票员打趣地说：

“没想到你也好这口啊！”

“别开玩笑了，我姐姐没了，皇后不见了！你在剧院看到过她吗？”

“没有啊，我上夜班，没见到她。”

“能问你同事吗？”

“他们睡觉去了，我……”

没等他说完，澄江跑进观众席，让工作人员叫停了戏子们，然后问：

“有人看到皇后了吗？她晚上了还没回家！”

台下叽叽喳喳地，有一个戏子说：

“皇上，我上午看过戏，她就坐我旁边，我们还分享零食吃，我带的热糕，她问我哪儿买的。”

“哪买的？”

“一个叫……什么饭厅……好像……”

“你应该外地的吧？这儿只有一家饭厅！我知道去哪儿找！”

澄江跑走了，直奔唯一那家饭厅。

饭厅老板早就睡了，虽然不是澄江的熟人，但是瑞香的熟人。他看饭厅门锁了，爬窗户进去。

“哎哟……这窗户真高……但愿她不会告我……”

他三步并两步，跑到二楼，敲着休息室的门？

“情·列芙莲希雅！情·列芙莲希雅！你在里面吗？”

他先是听到装子弹的声音，之后才听到胆怯的威胁：

“谁！”

“是我，澄江，对不起，我姐姐瑞香不见了……”

“你怎么证明？当心点，我有枪！”

“昭和最喜欢乔尼亚斯，旧平成最喜欢盖亚，新平成最喜欢艾克斯，令和……”

没等他说完，门打开了。

“瑞香怎么了？中午她刚来我这儿买过热糕。”

“之后她去哪儿了？她晚上都没回家！”

“剧院找过吗？”

“去过了，然后才过来的。”

“那她能去哪儿——啊，我记起来了，她买完热糕，突然来了一句‘啊，忘买煤炭了‘，你去卖炭的地方找找！”

“那个……哪儿卖煤炭……”

“我带你去！”

两人一人一匹马到煤炭市场，门卫没睡，还点着灯。

“小哥，小哥！”情·列芙莲希雅敲着门卫的窗户。

“啊？”门卫小哥慌张地合上书。

“看什么书呢？”

“啊……名著！名著！”

“不逗你了，皇后看到过吗？白天来的。”

“记得，记得特别清楚，她拎了一大捆煤炭出来，我们几个男的要帮她，结果她的力气比我们每个的都大。”

澄江凑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