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牢房后,谷暮雨一直在阴暗的角落里坐着,郁郁寡欢。
原来我是来姜家的途中被害的。
多年过去,谷暮雨记得自己被叶怜香所杀,却忘记是在哪里被杀。
还有三天便是比灵大会,谷暮雨记得他是在比灵大会前一日,路遇叶流筝,才导致后面的事。
若是此时出发,说不定可以碰到当年的自己,告诫他不要来姜家,也许就不会死。
“你在害怕?”玉图灵见谷暮雨蹲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走到谷暮雨跟前,问。
谷暮雨现在没心情回答玉图灵,他在回想当年的事。
“找到姜离后,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思考半响,玉图灵才想起这一句安慰人的话。
“在明天太阳出来之前,我要离开姜家。”眼前有机会改变过去,谷暮雨决不允许机会从眼前溜走。
玉图灵一口答应:“好,今晚找到姜离,明天一起离开。”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从谷暮雨的角度刚好望见玉图灵的脸庞,这张脸庞上乳臭未干,谷暮雨妄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
可惜的是,除了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神情之外,他没捕捉到任何情绪的变化。
活了两百多年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娃娃。
“你想问什么?”除了嘴唇在动,玉图灵并无别的表情。
“不问。”谷暮雨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玉图灵坐下,“问了之后你也不会告诉我。”
“你问的我都告诉了你。”玉图灵依旧站在原地,垂眸与谷暮雨对视。
“放屁。”谷暮雨笑着骂道,“嘴里从没一句真话。”
玉图灵:“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而已。”
谷暮雨吹牛道:“我活了两百多年,不是两百多天,你的话里有几分真假,我一眼便能分辨。”
“不,你不能。”玉图灵总是能在合适的时间把人激怒,“你很蠢。”
“………”谷暮雨心里一声骂,混蛋就是混蛋,嘴里从不说好话。
“开门。”
门外突然传来兰妙人的声音。
玉图灵和谷暮雨对视一眼,知道这是兰妙人在提醒他们有外人来了。
“我一直都在。”玉图灵说完,转身快步走到切开的墙前,挪开切下的墙,明目张胆走了出去。
门开时,姜应和兰妙人只看见坐在角落里的谷暮雨。
“小混蛋还有良心的。”谷暮雨嘴角上扬。
姜应身宽体胖,不能和兰妙人同时进门,只能让兰妙人先进去,他再进去。
刚出牢房,兰妙人直奔姜应家。
因为兰妙人当着众人的面驳斥姜应,姜应还在气头上,茶壶茶杯砸了一地,听说兰妙人拜访,姜应怒道“不见”。
圣女固有威严,但姜家当家的毕竟是姜应,他说不见,底下的人哪敢请兰妙人进来,只好遵命原封不动地把姜应说的话传达给兰妙人。
“家主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兰妙人抬手遮挡烈阳,“拿把凳子来,我在这里等着,等家主消气了,我再请见。”
传话的下人一脸难为情:“圣女,这……”
众所周知,圣女昨夜受伤,今日奔波劳累,又在太阳底下等家主,要是圣女有个好歹,姜家可就真的一败涂地。
“无妨,家主日夜为姜家操劳,我等这一会儿,不碍事。”兰妙人用右手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闭目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圣女这是累了,做下人再看不出来,就是眼瞎,传话的下人硬着头皮道:“我再进去询问家主,圣女稍作等候。”
传话的下人刚进去不久,便听到姜应的咆哮:“不见,让她走。”
闻言,兰妙人掩饰不住的嗤笑,躺在下人刚搬来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新来的侍女十分贴心,为兰妙人找来一把伞遮挡烈阳,还找来一把蒲扇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