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青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以左门长的身体状况而言，若是不肯再运玄功，恐怕会……”

“不…师父他…他…”陆瑾瞪大了眼睛，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

慕长青不说话了，继续用膳，他可以试着去劝劝左若童，成了的话三一门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不成的话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但他没立场去这么做，他只是一个外人，这个时候，陆瑾就派得上用场了。

若是陆瑾以好友的身份去拜托他，他就有理由去做这件事。

慕长青不会主动去和陆瑾提，不然显得他有所图谋似的，只能等陆瑾去主动请求他。

陆瑾很煎熬，坐立不安，一想到待他如亲生骨肉，他视作父亲的师父会离开自己，他的心脏就跟被刀子剐了一样的痛。

慕长青午餐都吃完了，陆瑾才吃了几口。

慕长青静静地坐着，看着木桌的桌面纹路发呆。

半响，陆瑾嗓音沙哑道：

“长青兄，你有没有法子……让师父再运玄功？”

慕长青抬起头，对上了陆瑾的视线，说道：“我可以尝试尝试，但不一定能成。”

“不管成不成，只要你肯去试，这对我而言都是天大的恩情，我今后会唯你马首是瞻，长青兄！”陆谨激动地抓住了慕长青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慕长青站了起来，说道：“我现在就去，你知道左门长平常在哪里闭关吗？”

“在……”

……

“师兄！请您再运玄功！”

“师父！弟子还想侍奉左右！”

一处山洞内，似冲和澄真跪在地上，恳求左若童继续带领三一门。

左若童靠在石头上，杵着拐杖，说道：“唉，你们啊，就不能让我在最后的日子清净些吗？”

他顿了顿，问道：“似冲，澄真……你们都曾效法我长久维持逆生……怎么都放弃了？”

“弟子功力不及师父！”澄真道。

“师弟资质不够！”似冲道。

“呸。”左若童披头散发，面容枯槁，风采不再，“你们数日，数月都维持的下来，无非是更久些，什么功力资质，谈不到，更长了，你们就生烦躁之心，对吗？”

他顿了顿，又道：“我是为了活命才不得已啊，索性用这种方法来探求进阶之路，维持这逆生啊，就像头顶光滑的圆球，只要技艺够了，自然能顶的久，顶的稳，我曾以为，只要这么一直顶下去，终有一天，这球就不必再顶，它会长为我第二个头颅，如今看来终成泡影啊，球还是球，我还是我。”

似冲极力的劝说，左若童却不为所动。

左若童杵着拐杖起身，吩咐似冲召集三一门人，他要向众人宣布，纵使修到了三重……也不能反一，通不了天。

“师兄！”似冲拦在左若童前面，泪流满面，“只要您再运玄功，十个似冲也拦不住您！”

“不然呢？你要我走不出这山洞？”左若童道。

似冲说不出来话。

之后，不管似冲和澄真说了什么，左若童都充耳不闻，摇摇晃晃地出了山洞。

洞外，左若童迎面遇上了慕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