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又带他认了贾珍之妻尤氏、贾琏之妻王熙凤、贾珠之妻李纨三人。
全都见过,贾母让身边的丫鬟搬来了绣墩,给贾玺坐了。
贾母因问了贾玺一些家中之事,感叹了一番,得知他已经有了秀才身份,又是称赞一番,而后又问:“听闻你这次来京是参加围棋大赛来了?”
贾玺点头:“正是,我在金陵取了棋赛魁首,特来参加腊月十五日的国赛。”
“好好好,”贾母满脸是笑,“在金陵的族人里,数你最有出息了,不但有了秀才身份,还挣了如此大脸。”
说着,又看向薛姨妈道:“这孩子三年前就没了父母,也没人逼着他读书,全靠着自己,现今就有了功名,还夺下了金陵围棋魁首,比府里的孩子可刻苦多了……
“咱府里那些孩子一个比一个淘气,整日斗鸡走狗,不说好好上进,也不为大人分忧,也不为以后谋划,若他们有玺哥儿一般的心气儿,我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薛姨妈笑向贾母道:“人都说寒门出贵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玺哥儿这是正应了这句话了……”
两人赞叹了几句,贾母转向贾玺道:“听闻你已成了亲了,之前也不告诉族里一声,我们还未曾给你祝贺。”
贾玺道:“千里之遥,也因为办的仓促,没能给京里消息,是我疏忽了。”
贾母笑道:“不妨事,过几日再给你们补个礼就是了。
“父母双亡,竟凭着自己的能耐成了亲,实属难得。也不知你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她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但到她这里就没落了。
“因她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都不管用,三岁时入了寺院带发修行,方才好了。我与她也是在寺庙相识。”贾玺道。
贾母听了纳罕,惊奇道:“三岁就进了寺院修行,想来也是个苦命人……不知她原系何家?”
“幼年之事,早已忘却,连姓氏也没了,只有一个法号,名为妙玉。”
贾母垂眸叹息:“可怜可叹。”
两人又聊了几句,贾玺忽而向薛姨妈道:“今日来之前,并没想到薛家伯母也在这里,今日既遇到了,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薛姨妈正在喝茶,愣了下,笑道:“都是自家人,玺哥儿有话不妨直说。”
贾玺从衣袖中取出一卷纸张,递向薛姨妈:“姨妈看了就明白了。”
薛姨妈身侧的丫鬟伸手接过,递给薛姨妈,她看了一眼,疑惑道:“这……这是赌约?”
“伯母说的是。这确实是赌约,赌注是宝钗。”
一句话惊动了贾母等人,薛姨妈将纸张递与他们查看。
薛姨妈眉头紧皱道:“照上面所说,是蟠儿将我家宝钗赌给你了?”
“正是的。”贾玺正色道,“数月前,还在金陵时,我与薛蟠兄弟对赌,连家产都输了,没想在最后一局赢了文龙兄。伯母若是不信,可寻来文龙兄与我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