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急。”韩正道,“我们且把其他人再审一遍,确定再无可疑之人,再上报。到时无论结果如何,都与咱们没大牵连了。咱们也尽了力,陛下究竟要如何判断,就与咱们关系不大了。”
“你们说,此事是不是别的皇族做的?”蓝骑突然疑惑地问。
宋枕和韩正大惊失色,忙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猜,到时寻出事来,就够咱们麻烦的,别讨不到狐狸,惹了一身骚……”
蓝骑道:“咱们身为查案的官员,有这猜测,就是别人听了去,又能如何。听闻忠顺王近日与新陛下有些不合,若是就此推测,他也有嫌疑……”
宋枕摇头:“未必。忠顺王他纵是再有野心,但其人老谋深算,没有足够的把握,绝不会贸然行事。
“而且,说实话,就安排的这些人手,就想翻天也难,他岂会如此傻。依我看,若是皇族,应当是年轻的鲁莽小辈……”
“年轻的小辈?”韩正皱眉凝思,手捋胡须,忽然眼中发亮,“难道是……”
他说着,手中伸出一个指头。
宋枕和蓝骑也凝思半晌,默默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他明明是嫡出,却被老二压制。但是并没有证据。”
时间来到晚上,宋枕道:“现在唯一与刘同知关系密切,而且并没有提来审问的,只有一个二皇子府的田魁,可以向圣上提出提审他了……”
蓝骑与韩正点头同意。于是三人共同写了一封奏疏,署了名字,准备明日一早奏上去。
第二日,奏疏摆到太上皇的御案上。太上皇由戴权扶着,坐在御案后的座椅上,因为他有些春秋了,眼神也已不大好,便让戴权取来了西洋眼镜,戴在查看奏疏。
翻开三法司那三个大人的奏章,看了一遍,先是一惊,然后就将奏疏扔在了桌上,怒道:“这帮人真是饭桶,连个案子都查不明白。查来查去,竟然扯到了继儿府上。”
旁边的戴权道:“陛下,既然三法司要审问二皇子府上的人,就让他们审就是了。审问完了,才能洗脱二皇子府的嫌疑……”
“那就让他们提审去吧。只怕现在真正的幕后主使,已经清理干净了所有证据,要寻到他也难了。怕是又要成为一个无头悬案。”
戴权领了旨意出去。半个时辰后,就有消息传进宫来,戴权得到了消息就又忙来见弘业帝。此时弘业帝正在下棋。
“陛下,二皇子府上有消息了。刑部的人去提人,还是晚了一步,田魁死了……”
“什么?”弘业帝正在举棋的手就是一顿,眉头紧皱。这下麻烦了,这个时候他死了,继儿的嫌疑就变大了。
“不过,大人们发现了这个……他们不敢决断,特呈给陛下,请陛下圣裁……”
戴权说着,就递上来一面白布。
弘业帝接过展开,就见是一封血书。
待他看了一遍,就将这血书掷到了地上。
怒道:“真是荒唐,此事又牵扯到了大皇子。”
戴权拾起血书,展开看了,也是心惊不已。
按这血书所讲,田魁是大皇子卧底到二皇子身边去的探子。他假传二皇子的话,让刘同知做的这事,目的是诬陷二皇子刺王杀驾。
知道这件事已经查到他,又心中有愧,所以自缢了。
看完这个内容,戴权顿时起疑。心想,如果真照这血书所讲,那大皇子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但是二皇子也有嫌疑。假设幕后主使是二皇子,他为了遮掩,所以让田魁自缢,并留下这血书推给大皇子,也是能说得通的。
“戴权,传朕旨意,令大皇子、二皇子,进宫见朕。”弘业帝打算细细询问他们二人。
这大皇子和二皇子是新帝承平帝的儿子,并不是弘业帝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