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了默然片刻,她还想维护贾家国公府的气派和脸面,想说不用裁减人。但一想到早已没有了爵位,气势就弱了下去,只得点头:“凤丫头你看着办吧。”
王熙凤暗暗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道:“如今宝玉在清虚观读书,他身边的那些丫头留在府里也都没用了,该分配给旁人的就分配给旁人,该撵出去的就撵了出去……老太太看着呢?”
贾母叹了口气,“你看着打发吧。”
王熙凤又点头应下,正待说要打发那些丫鬟,贾赦兄弟就从外面进来。
两人行过礼后,就将石光珠的话跟贾母说了,请她示下。
贾母心头感慨万千,说道:“玺哥儿来京不过一个月光景,就有了如此大作为,实在是人所想不到的。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多跟他亲近亲近。
“也是因为他有道法。如今他已经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了,咱们见了他反而要行礼问安。”
贾政道:“母亲不用为家族忧心。现今宝玉已经去了清虚观,他在读书之余,也能跟着张道士学些粗浅道法,将来定能重振家族。”
提起宝玉,贾母的脸色才好了些许,又说几天没见宝玉,想见见宝玉等话。贾政怕他祖孙相见又生出事来,并不敢同意,只是随口搪塞了过去。
几人细谈了一番建造公主府之事。王熙凤满眼放光,认定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又将裁减家中丫鬟的事跟贾政两人说了。
并提议道:“老太太、老爷,依我说,不如把宝玉房里的袭人和麝月都送给玺兄弟,他先前不是还求着老太太要这两人的吗,现今也养不了这么多人了,宝玉在清虚观里,留着她们也是白吃白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贾母皱眉,还没说话,贾政就当先道:“母亲,我看凤儿说的不错,宝玉也用不到她们,不如趁机打发了。”
贾母叹气:“都都打发了,以后宝玉回来要怎么办?还能再要回来吗?”
贾政道:“宝玉若要,就让他自己努力读书,等将来出息了,要多少丫鬟没有?现在正是发奋的时候,心里总想着丫鬟,如何能成事?老太太就答应了吧……”
贾母踌躇了一会儿,想到袭人等人确实会影响宝玉读书,又想到这也是一个跟贾玺示好的机会,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王熙凤忙满口应下,说是稍后就将袭人麝月带去贾玺家。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议定了再减去一些粗使丫鬟、婆子和小厮,就各自散去。
王熙凤出了荣庆堂就马不停蹄寻到袭人和麝月,将贾母的话跟她们说明了,并道:
“那玺兄弟如今是驸马爷,皇亲国戚,你们去了他那里,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呢,可比待在现今没落的国公府强。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只可惜我已经嫁了人,若是没嫁人,连我也想去呢……”
袭人两人知道她这是玩笑,并没当真,只是说:“也不是知道驸马爷是个什么性子,我们跟他接触的也好……”
王熙凤笑道:“傻丫头,这点你们放心,连圣人都觉得他是极好的,公主都嫁给了他,这人品性格是没有问题的。我也没听说他苛待下人的,你们去了,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王熙凤都这么说了,袭人两人也没能力决定自己的去向,只得同意。当下就收拾了衣服等物,跟着王熙凤前往贾玺的宅邸。
王熙凤带着袭人两人来至院中,就被默娘迎进入了屋里。
这几日药铺之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并没什么事需要贾玺操心的,他就趁着这个时间回家抄书。
听王熙凤将袭人两人送来,他就从屋里出来,跟她们三人谈了几句,让默娘给她们分配房屋和事务。
送走了王熙凤,贾玺看着面若桃花、低头娇羞的袭人,就问她多大了,家中还有何人等话,袭人都一一回答。之后又问了麝月几句。
因为贾玺在此,当下屋中还有媚人、晴雯、香菱在旁服侍,就让她们四人排成一排,笑道:“如今我有了花袭人、风晴雯、麝月,风花月都齐了,只差一个雪字,就可组成风花雪月……”
原来,晴雯姓风,贾玺才如此说。媚人,你从今后改个名吧。改成茜雪。”
媚人忙轻声应下。
袭人忽然道:“大爷,府里还有一个叫茜雪的,只是还没调教出来。老太太说是给宝玉留着的。”
贾玺满意地笑笑,“这次好了,一会儿将那个茜雪也叫来。如此这四个丫鬟,便组成了风花雪月。”
妙玉忽然走进房间来,道:“大爷好有兴致,连丫鬟的名字都要有风情才满意。”
贾玺笑道:“人生在世,决不能少了风花雪月。有此四者相伴,才算是懂风情。我这也是看宝玉如此,才觉出其中的意趣。”
宝玉的这四个丫鬟正应了风花雪月四字,是作者有意设定。